“好。”
走到走廊拐角處,景簌才接起來。
他第一句話含著笑,也不見惱怒,“簌簌,倒是比高中的時候聰明瞭些。”
“謝謝。”
平和向這個批著好人皮的魔鬼道謝,景簌抓著圍欄,看宿舍中間那片草皮,翠綠盈盈。
“想見盛濯然嗎?”
魔鬼悄然放下一條鈎子,誘她哄她,聲音溫柔。
週四下午,盛家外。
景簌扭頭向陳助道謝,慢吞吞走向那棟白色別墅。也許是提前知會過,景簌沒費什麼力氣,就被一位中年男人帶到二樓。
盛濯然的房間在最左,此刻緊閉著。中年男人把人送到,轉身下樓,景簌目送那道身影不見,才輕輕敲門。
片刻後,盛濯然揉著腦袋,不耐煩的眼神定在眼前女孩上,慢慢轉亮。
她穿著淺藍連衣裙,像一陣拂面而過的海風,唇角掛著笑,清甜如清晨葉片上的露珠。
一把將人拉進去,反手撞上門。
盛濯然低頭打量她,“怎麼來了?盛景讓你來的?”
沒有盛景的許可,這棟別墅就是個牢籠,她怎麼會突然從天而降。
景簌點了點頭,並不否認,“但我想見你。”
伸手在他臉頰扯了下,“瘦了。”
隨即又抱住少年瘦削的身軀,肯定了這句話,“真的瘦了。”
她毛絨絨的腦袋在胸口拱了拱,盛濯然一時難以形容心中的感受,像失而複得後的無措,只能靜靜站在原地,感受著她柔軟的身軀。
幾秒後,血液裡難言的燥熱壓倒了心中複雜的情緒。只想用實際來確認,她真的來了。
被重重壓倒在柔軟大床上,景簌抬手攔住作勢要欺上身的盛濯然,難為情地開口,“……窗簾沒拉……太亮了。”
“對面是山。”
徑直俯身,和她十指交扣,將柔軟的手壓在身側。盛濯然在她鎖骨處咬了口,看見景簌已經紅透的耳垂。
他昂起頭輕輕咬住,再充滿情色意味地舔了舔。景簌整個身子都酥麻掉,害羞閉上眼。
片刻後,盛濯然卻不再有動靜,只有溫熱的呼吸可感。她悄悄睜眼,盛濯然有些懊惱的樣子,“家裡沒有……”
瞬間會意,景簌扭過頭,把臉埋在被子裡。這種箭在弦上卻突兀停下的氛圍實在太奇怪,她不想直面。
看見景簌脖頸那一片豔色,盛濯然還是覺得不甘心,又壓下去,扭過她的臉,深深去吻她。
直到她呼吸都支離破碎了,盛濯然才帶著她柔軟的手一路向下,漆黑的眼定定看著她,“幫我。”
“……”
胡鬧了一通,景簌手痠,人也累,任盛濯然擦拭著她的手。
一身汗散去,景簌才察覺他又把空調溫度開得極低,可被子上已經被弄髒,她一時間找不到東西裹住自己,推了下盛濯然,“冷。”
他下床,去衣櫃裡扒來一件外套,扔給景簌。她套上,也跟著下去,兩人又膩歪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
“盛景到底叫你來幹什麼?”
解決了生理問題,盛濯然心情轉好,右手搭在景簌的肩上,隨意地問,絲毫不提自己被變相困在這裡許久的事。
“他叫我來勸你去見賈生強,並且……”
有些猶豫,景簌抬頭看他的臉色,怎麼也不敢把去給他道歉幾個字吐出來。按他當初打人下死手的模樣,這個道歉怕是脖子上架著刀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