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濯然察覺到自己再不放手就危險了的時候,他才不舍退了出去,卻還流連著淺吻了她幾下。
景簌伸手捶他,人終於緩過來了,卻不知該說什麼。
“帶我一起去,嗯?”
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盛濯然摸著她有些濕潤的唇,額頭抵著她的,近似誘惑地說。
她閉上眼,心裡全是什麼在崩塌的聲音。
末了嘆息一般地回答,“好。”
盛濯然瞬間笑開,低頭又在她唇上啄一口。景簌這次很堅定地推開了他,連著腿一起用力,將他從身上掀了下去,然後自暴自棄地用被子蓋住了自己。
真是太沒有原則了。
景簌的奶奶在畢城,離林滿四個小時的車程,盛濯然拉著她坐飛機過去,下了飛機仍然要轉大巴。
小公主頗為嫌棄,佔了靠窗的位置準備開始睡覺。
有些好笑,景簌輕輕打了他一下,“自己要跟著過來的。”
他勉強睜開眼,有些迷頓的視線落在景簌的唇上,就意味深長起來。倒是她被盯得發毛,扭過頭去再不理會這個任性的人。
一個小時的車程,景簌睡不著,睜著眼出神。
即使昨晚盛濯然用一個吻擾亂了她的心思,卻都在踏入畢城的那一刻起,諸神歸位。
還要去尋找的,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麼,以及會不會像那隻捲起颶風的蝴蝶一樣,只是翅膀輕展,就足夠顛覆她整個生活。
景簌都不知道。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身邊這個有點賴皮的人,他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聲可聞。
不著調的人,卻給她可以前行的安全感。
她側頭,看了眼微微皺著眉的盛濯然,心裡開了一朵纖細的花。
知道奶奶不太待見自己,景簌選擇先從景夏入手,跟著盛濯然去找酒店的時候,一遍遍給她打電話。
可惜小女孩不知去哪瘋玩了,根本不接。
盛濯然提著兩人的行李箱,停步稍微歇了下。景簌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候,搬著巨大白色行李箱的他,於是掏出紙巾,笑著問,“你還記得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嗎?”
“什麼?”
一屁股坐在行李箱上,肆意伸長了腿,盛濯然接過,有點不解。
“那個時候,你搬了一個白色的行李箱,很大,到我家門口的時候,我看你表情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擦過汗,將紙巾壓成一團,覺得景簌完全在以貌取人。景簌還想笑幾句,電話卻回過來,她神情立變,“喂,景夏,你在哪裡?”
“奶奶家,還能在哪。”
“我也在畢城。”
“……”
“你來幹什麼?我媽呢?你不管她了?!”
小女孩驟然拔高的聲音有些尖銳,景簌別過頭,神經都一跳一跳地疼,“我找了護工,她的情緒不穩定,暫時不能出院。”
“奶奶在家嗎?”
“在,但是我可不在家,我在外面和朋友玩,你有事別捎上我。”
一如既往和景簌撇開關系,景夏生怕她多說什麼,匆匆撂下幾句話就掛了電話。
盯著螢幕,景簌也不知該做什麼表情。
她這個妹妹,還真是……
盛濯然的指尖搭上她的肩,“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