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您那天說我長得像您以前見過的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失眠了整晚,景簌還記著要起來做早飯。她洗漱完,發現劉芳丹破天荒在廚房忙碌。
“吃完早飯,去超市買點東西,今天中午家裡有客人來。”
一掃出事後的疲態,她精神好了許多,連看著景簌的眼光都柔和了幾分,讓她錯以為自己是景夏,才受到這樣的對待。
“……什麼?”
“誰要來?”
劉芳丹不再管景簌,自顧自切菜。
事實上,自從景簌的父親去世之後,劉芳丹極少下廚。
景簌退出廚房,心存疑惑。
少爺照例早上沉睡起不來,景簌和劉芳丹安靜吃完早飯。她刷了碗,揣著劉芳丹給的採購清單出了門。
低頭細看,也算是成本昂貴了。
尤其是那瓶酒。
景簌更不解,她想了想,大概是劉芳丹在縣裡找到了能幫忙的人,這也讓景簌鬆了口氣。
出了超市,景簌拎了兩個滿滿的袋子。她不住吸氣,手掌心被勒出紅線,細密地痛。
打車回去,景簌放下袋子,拿鑰匙開門。
屋裡的交談聲傳來,她抬眼看,盛景正好端著茶回頭,對她招了招手,漆黑的眼中有些笑意,“簌簌回來了。”
花了十分的力氣,景簌才抱住懷中的酒,不讓它跌在地上。
畢竟很貴。
可是心裡的驚訝紛然翻湧,更是直觀地表現在她的臉上。
盛景像是看出了景簌的不安,徑直擱下茶,走到她面前,彎腰接過左右各自的袋子,很自然地說了句,“為什麼不叫我來接你,這麼沉。”
她盯著盛景的背影,灰襯衣和白色長褲,雖然不是過去在她面前西裝革履的樣子,但無法抹去他極其男人的氣息。
景簌嘆一口氣。
原來貴客是這位,的確是十分尊貴。
劉芳丹又進廚房忙活起來,說要盡力招待貴客。在進去之前還推了把景簌,讓她陪盛景好好聊會天,端茶倒水殷切一點。
這些話都沒有掩飾,被直白說出口。
景簌頗為不自在,然而盛景卻在房子裡悠悠轉了一圈,坐到她的身邊,“今天外面這麼熱,買菜累不累?”
是他一貫溫和關心的口吻。
“不熱,都有空調的。”
慢吞吞回答,景簌悄悄抬眼,正對上盛景的視線。他笑了聲,端起茶卻不急於喝,像是在磨著景簌的耐心。
以前兩人溝通,景簌都是能盡快結束就不拖延。此刻面對面獨處了,她十分膽怯,也無所適從。
都被藏在了看似平靜的表情下。
“最近過得……”
“挺好的,盛濯然也挺好的。”
她搶先答了話,隨手摸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企圖用廣告的聲音來填補兩人不說話時尷尬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