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個以往覺得怎麼也撐不過去的日子。
怎麼就突然這麼塵世,這麼有煙火氣息了呢。
不再是一個人輾轉反側,也不埋怨許多。
她看了眼始作俑者,他咬了口沾滿辣椒麵的肉,皺著眉咀嚼,似在嘗味道。
不確定這是不喜歡還是不適應,景簌耐心等。
幾秒後。
盛濯然擱下筷子,那力度有些重,聲響重重擊打在她耳邊。
“……嘶。”
他捂著唇,看景簌,眼睛泛起水霧。
被辣著了。
景簌了悟,又忍不住被盛濯然不再小霸王的樣子逗笑。找老闆要了杯梅子汁,端到桌上,看見盛濯然低著頭扒拉著幹碟。
“喝吧,你幹什麼?”
“我看看這裡面放了些什麼……”
“反正是你吃不慣的東西。”
一口灌了半杯下去,盛濯然解了急,繼續用夾子戳排骨,問景簌,“晚上你去哪裡?”
她眼神疑問——
盛濯然知道自己又被當成萬事都需要她幫忙的低能兒,他嗤笑,“你不能回家,去住哪?”
“……山上。”
“山上?”
他揚聲重複,似乎覺得難以理解。
“找棵樹掛一晚上?”
景簌放下筷子,“去廟裡。”
盛濯然:………………
從計程車跳下,盛濯然確信這真是在山頂了,雖然海拔並不高,卻有一陣涼意攀爬上背後。
景簌付了錢,走到他前頭,“你自己要跟來的。”
“你同意了。”
“……只是想磨磨你的性子。”
他被冷到,將手放進口袋裡,不發一詞。
每次景簌將盛景的話奉為聖旨並執行的時候,他都覺得十分極其煩,連回應的一絲興趣都沒有。
晚上十點,廟宇還開著一扇小門。
景簌率先走進去,向背對著她的人問好,“黃師傅好。”
是一位穿著素色長袍的男人,頭光光的。
盛濯然又覺得有趣,跟著走進去,打量著周圍。
“來了啊。”
“房間給你留好了。”
“嗯,謝謝師傅。”
景簌有些為難,愧意浮在臉上,“這麼晚了來打擾,還多帶了個人來,真是麻煩您了。”
“沒關系,孩子,這個廟當初重建的時候,景鎮長也出了不少力。”
景簌低頭,應了聲。
“那我先去休息了,你自便,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