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後知後覺,這一場鬧劇被人全程目睹。景簌在心裡無聲嘆氣,一點點委屈全部不見,只剩下無奈。
“你們家還真奇怪。”
“……”
景簌放慢了速度,兩人慢慢朝鎮裡人較多的廣場走去。
“你妹妹都騎到你頭上了,還這麼忍讓,你是進口的頂級聖母嗎?”
走到半路,盛濯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
“也不是每人都能像你一樣,有個好哥哥。”
正摸出煙的盛濯然聽到景簌喃喃,右手默不作聲悄然把煙盒捏垮了一塊,他左手正搭在額際,讓景簌看不出他此刻的神色。
一聲響後,煙被點燃。
盛濯然深深吸了一口,愜意吐出煙圈,隨後略帶喑啞的那句話也被藏在了繚繞的氣息裡,“那看來我們某種程度上也是一樣的。”
景簌沒能聽見。
分別之際,盛濯然象徵性詢問了景簌的去向,在她直言不用管後,大搖大擺到了鎮裡最好的酒店,開了豪華單間,準備蒙頭大睡。
景簌漫無目的在林滿遊蕩,但無論在哪個地方,她都能眺望到林場,那蔥蔥鬱郁漫山漫野的綠色,是她的父親奮鬥了半輩子的成果。
被所有人稱贊掛念,唯獨不能讓她跪地懷緬。
曬了一圈太陽,景簌終於累了,腳底開始泛著細密疼痛的感覺。
她找了家奶茶店,坐在撐開的大傘下,點了杯梅子汁看來往的行人。
一個暫時無家可歸的少女,卻用最溫暖的目光,試圖尋找面前走過每一個人的故事,來自塵世,富有溫情。
坐到傍晚,景簌放在桌上的手機嗡嗡震動。
她一把抓起,眼裡燃起期待。
是莊森。
吐了口鬱濁的悶氣,景簌接起來,“喂……”
“景簌,你現在在哪?”
“藍天奶茶。”
“……果然不在家。”
兩人皆是沉默了幾秒,被戳中痛處,景簌無言以對。
莊森父親作為景簌父親曾經的摯友,他的兒子自然也知道那些陳年往事。包括浸滿淚水的掙紮,和無能為力的疏遠仇恨。
輕咳了聲,莊森聲音驀然高了幾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我只是想確定你在哪。我爸特意從深城打電話來,讓我陪陪你。”
還有人顧及著自己,那人還和自己父親有著非同一般的情誼。
景簌不自覺笑了笑。
“那我來……找你?”
“晚飯的點了,阿姨讓你出門嗎?”
“沒關系,我奶奶叫我媽陪她去隔壁吃喜酒了,今天家裡就我和爺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