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罪魁禍首不是他,但孤身英雄確實拯救不了團滅的現狀。盛濯然心裡的不平卻意外緩和了許多,甚至露出點笑,煞有介事問當地新認識的遊戲夥伴要去吃什麼。
想了想,朝景簌招招手,她似乎還在神遊天外,直愣愣就過來了,站到盛濯然身後一步遠。
那幾個男生打量了景簌一眼,眼神都意味豐富了起來。
“還差一個人。”
盛濯然假裝沒看到有些侷促的景簌,想到對面那個讓他今天處於下風的對手,隱隱有些興奮。
“莊森嗎?去廁所了,叫我們先出去等他。”
“行。”
“……莊森。”
景簌重複這兩個字,輕聲又無意識,人卻定住了。
走了幾步,盛濯然覺得周圍空曠,其餘的男生都勾肩搭揹出去了,轉頭看到景簌還站在那裡,側頭看向通道。
他折回去,“幹什麼?”
景簌捏著錢包,眼中有些不安,“你們要去哪?”
“又不會賣了你。”
盛濯然拿下巴睥睨著她,“走了。”
景簌不得不跟上,剛才空無一物的大腦終於重新活泛了起來。原來剛才她站在包廂門口,並沒看錯,那個坐在最近一排左邊的男孩子,真的是莊森。
邁出大門,夜風就體貼驅走了裡面熙攘的悶熱和煙草味,景簌站在半明半暗的陰影處,用力地想自己要用什麼樣的語氣和表情去迎接莊森。
可莊森推了門出來,沒注意到一旁的景簌,直接被兩個男生吆喝著架走了,人緣頗好,一路和左右的人都在閑聊,笑聲在夜色裡起伏。
她悶悶跟在盛濯然身後,落成一條小尾巴。
最後一行人選在了夜啤酒店,景簌遠遠看他們點完了菜,被盛濯然叫過去,她本來是想交了錢包就跑的,耐不過他一張閻王臉。
盛濯然輕巧一抬手,示意景簌坐在自己身旁,正巧和莊森面對面。
舔了舔嘴角,景簌想開口,畢竟眼神都打過照面了。
可接下來的時間,根本沒有她說話的機會。
少年的夏夜,滿是啤酒和冰塊撞擊交融的聲音,他們的話語輕快,內容時而正經時而輕佻,景簌只能低著頭剝小龍蝦吃,時不時偷偷瞄莊森一眼。
他似乎去海邊曬黑了點,卻精神了些。
期間,盛濯然發現了幾次,景簌小心翼翼的視線,落到對面少年的身上,撤回的時候輕巧翩躚。
突然生出幾分看熱鬧的心思,盛濯然捏著酒杯,低頭去問景簌,“這裡有你認識的人嗎?”
她正扯出一截蝦肉,聞言暫停,輕輕點了點頭。
一直忽略景簌的莊森終於轉了轉眼,打量兩人。
左邊的少年穿著白色襯衣,只是釦子全部解開,露出黑色t恤上的圖案叫人難以不去在意————張著嘴流口水在自.慰的黑猩猩。
雖然畫面沖擊又猥瑣,偏偏和他那雙肆無忌憚的眼很合襯。
在他左側的女孩子此刻正垂著頭,一點點脫下滿是辣椒油的手套。
夜宵吃完,已近十一點。盛景一直沒打電話過來,景簌想,也許自己出門的舉措是多餘的,但,並不是無用的。
散場之後,她終於等到莊森落了單,跟在身後叫他的名字。
“莊森。”
“你不是和阿姨去深城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盛濯然被快步景簌甩在背後,看到她的丸子頭顫顫巍巍,幾縷發絲偷跑出來,被風親吻。
“……昨天。”
……怪不得前幾天在自己眼中菜雞互啄的一群人,在昨天突然多了主心骨似的。
盛濯然吐槽,看前方一步之差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