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這個晚歸還振振有詞的人。
吐出一口氣,景簌默不作聲轉了方向朝樓上走,盛濯然摸了摸下巴,大步跟在她身後,“我要先洗澡。”
每次從網咖回來,無一例外,滿身煙味,實在難聞。
景簌自覺去般來小桌和板凳,先行坐好,等待盛濯然出來的間隙中,將頭埋在膝蓋間隙發呆。
再過一週,就是……
她父親的忌日。
每年的這個時候,景簌都難免會回想起以前的時光,即使過去沒多久,她卻總覺得遙遠。
記憶中那些和樂融融的畫面,到底是真還是假。
為什麼,在她的父親離去後,會崩塌得如此徹底,一絲緩沖的機會也沒有,直接將她帶入深深的苦痛中。
看上去平和的日子,才最是難熬。
啪嗒踩著拖鞋出來,盛濯然一邊套著t恤,不客氣地用腳踢了自己面前的板凳一下,聲響瞬間驚醒了景簌。
她轉頭,眸子裡還殘留著一些難過。
盛濯然坐下,“怎麼不吃?”
景簌默默從袋子裡拿出盒子,擺好,又將啤酒遞給盛濯然,她做什麼事都好像格外認真,包括被欺負著的時候。
拉開拉壞,盛濯然愜意喝了一口,伸長的腿不小心撞上了景簌的小腿肚。
在她往後挪拉開距離之前,盛濯然就條件反射迅速收腿,但高估了桌板的高度,膝蓋狠撞上去。
開啟的啤酒都濺了幾滴到桌上。
“……”
“你沒事吧?”
他兩側太陽xue都在跳,壓著眉梢搖了下頭。
兩人頭頂開著壁燈,耳邊只有遠處林場吹來的風聲,景簌又開始恍然,低頭用筷子扒拉著烤茄子上的蔥花,一顆顆拈到自己碗中。
“擺盤呢?”
盛濯然撐著頭覷她,自己卻也沒吃,只是在灌冰啤酒。
“你……”
“胃……”
沒出口的話被盛濯然瞪了回去,景簌抓了串烤雞翅,打算堵住自己的嘴,不然只會控制不住想提醒盛濯然,他那搖搖欲墜的胃經不起這樣的摧殘。
在盛濯然捏扁了五個空瓶後,景簌終於出手了,把剩下三瓶全部攏到了自己面前,望著他,“別喝了。”
目的達到。
盛濯然偏了偏頭,朝她挑挑眉。
在縣城酒吧的那個晚上,他意外看出了景簌能喝一點,只是這一點到底能延伸到哪個地步,並不清楚。
以前他並沒有做過還要女生幫著清理餘下的酒瓶這種事,也不會做。
每次出去都是一大群人,聲色犬馬,不自覺就被帶偏,在一時的酒精作祟和喧囂起鬨中做出點撐面子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