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曲心思詭譎性格陰沉,哪怕表面裝得再溫雅,一些細節上也總會突顯其心性。
樓箜看似深沉偏激,卻能說出這番實誠的話,絲毫不擔心自己會因此提防他,說他城府深只怕說不通。
沉思良久,信王提到了佘幽。
“據蘇如是所言,你與她親密無間?”
信王這話的意思,是已經知道佘幽的所作所為了?
王曲看了樓箜一眼,而後才轉回視線,直言道:“據此女所言,她乃是父皇的心腹下屬,並且拿出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其身份,兒臣不得不信!”
他說著,呈交上來一份書信,上面是信王的字跡,蓋有特殊標識和印章:“兒臣此來,正是為了此事!”
王曲看向信王,言之鑿鑿。
信王接過書信,這上面的印章與字跡確實無誤,並且還有他授予王曲記認書信的特殊標識。
“那個女人病死了?”信王收起書信,隨口問了一句。
他這語氣隨意,目光卻像刀子一樣颳著王曲。
“已確認無誤!”王曲回答,望向他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連他都信了自己的話。
信王注視著他的目光十分嚴厲,其間偶爾閃過一絲鬆動,他嘆息道:“此事就此作罷,你忙碌多時,先回去歇息幾日!”
……
王曲回去的時候,看見佘幽在擺弄她的午夜魔蘭。
“這朵花有用嗎?”他問了一句,緩緩坐到椅子上。
“用處不大,但足以讓你父皇生不如死。”
她說著,緩緩摘下一片花瓣,咬在嘴裡,然後臉色一陣青白交加,渾身哆嗦不止。
王曲知道,她這是毒性發作了。
“明知道花瓣有毒你還吃,你餓瘋了?”王曲咒罵了一句,將她扶到一旁的軟塌上。
人多口雜,佘幽怕有人動了她的花,便將周圍的宮人全趕走了。
連沏壺茶都得親自動手。
王曲將茶杯遞過去,佘幽狠狠的灌了幾口。
她痛苦的捲縮在軟塌上好一會兒,直到逐漸適應了藥性,才緩緩睜開眼睛。
微微一笑,她眼睛一片紅潤:“快了!”
她多次輔食花瓣,現在已經逐漸培養出抗體,再過不久就可以駕馭這花瓣的毒性。
轉而言之,她可以暗殺信王的手段便又多出了一些。
“你這麼恨他?”王曲失笑。
“不是恨,就是……很膈應,憋著一口氣,不出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