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文重獲自由是在十幾天以後了,恰好是王曲回京之日。
被軟禁宮中的楊承文,如今彷彿變了一個人。
王曲回宮時撞見他,瞧見他臉上一片淡然,似乎往日的舊恨已然煙消雲散。
如側妃跟在他身後,臉色悻悻的,似乎有些躲閃著旁人的目光。
如側妃與楊承文被貶為庶民一事早已傳遍朝野。
如今他們母子二人落難,便是往日巴著他們的外家張家,也是一副躲著走生怕沾惹上麻煩的態度。
“真是可恨!”如側妃一陣懊惱。
但這會兒孃家怕被她帶來禍患,不認她甚至還躲著她,母子二人最後的依靠如土牆瓦解。
“這可怎麼辦?”如側妃焦急不已。
“若是留在這裡,王曲要對付我們太容易了。要不然我們離開京城吧!”
楊承文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離開京城?你想死在半路上?”
他淡漠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以楊承曲的心性,是絕對不會容忍我安全離開的。”
如側妃心急如焚:“那怎麼辦?”
楊承文目露思索:“我在想,父皇為什麼會放了我們?”
天子戴綠帽,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若是換作其他皇帝,興許抄瞭如側妃的孃家都有可能。
“興許是你父皇顧念舊情……!”如側妃不太確定的說道。
“哼!”楊承文嗤笑一聲,眼中閃過嘲意:“若他真的顧念舊情,先前便不會那樣對待我們。”
“他一定是另有圖謀!”
楊承文的話,令如側妃目露思索之色。
“難道是他?”
遲疑不過片刻,如側妃將自己的舊情人梅史齡說與兒子聽。
“難怪!”楊承文冷笑。
如側妃不明所以,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離開京城!”楊承文淡淡說道。
如側妃急切道:“可你不是說王曲會半路截殺……”
“父皇既然放了我們,一定是和梅史齡達成了某種協議。”楊承文打斷母親的叨叨廢話,冷聲道:“他不會讓我們死的。”
“若是王曲執意要殺呢?”如側妃惴惴不安道:“王曲是你父皇唯一的兒子,他一旦除掉了你,皇上就算是動怒,也不會對唯一的兒子下毒手。”
“唯一的兒子……”楊承文一愣,旋即想起自己並未與母親提起樓箜以及莘妲夫人的事情。
他懶得在這時候說那些話。
“王曲不是父皇唯一的兒子,他比我更清楚父皇的冷酷,所以絕不會愚蠢到犯下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