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文眼中盡是笑意,除了偶爾閃過的譏嘲之色外,其餘並無異常。
楊承曲上輩子也有此能耐,這個王逸軒看著與王曲交好,如果他真的能夠作出那首詩,那麼自己心裡的猜想就不會錯。
王逸軒不明所以,但這種在皇室子弟面前大放異彩的事情,向來是他樂意去做的。
當下便拿起酒杯飲了一口,而後悠然起身,步伐瀟灑的環繞著大廳踱步。
五步之後,他嘴裡又吟出一首鉅作。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是曹植的。
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當著眾多皇子的面他念出這首詩,其意味可見不一般。
楊承文早已愣住。
佘幽面色唏噓,有些訕訕的。
上輩子她念過這首詩。
王曲看見下邊楊承文的神色有異,便低聲問她:“你前世也拿出這首詩了?”
佘幽點了點頭,又和他說起悄悄話:“這王逸軒還挺會裝腔作勢,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他作的。”
王曲笑了笑。
王逸軒能考中功名自然也不光是會背詩,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腦袋沒有對方靈光。
畢竟,穿越過來以後,他忘了不少東西。當然,也可能是被王家三房那對夫婦打傻的。
席間,嶽霆目露敬仰,嘴上稱讚道:“不愧是少年舉人,才氣與膽識都很不錯。”
諸位皇子兄弟鬩牆,紛爭不止,就目前來看,大皇子和三皇子最是激烈。
說不定蒲津陷落,就有大皇子的手筆在裡面。
只是這種話一般人看破不說破,王逸軒有這份膽識,日後前途無量。
楊承文卻立馬跳了起來,“楊承曲,你露餡了!”
他是指著王逸軒說出的這一番話,但說出的卻是王曲的姓名。
“你指名道姓的喊我,意欲何為?”王曲掃視過去。
楊承文表情一滯,徹底說不出話來。
是啊,就算拆穿了楊承曲,自己最後得到的結果也就是雙方撕破臉皮,於自身沒有任何益處。
悻悻的坐回去,他沉默下來。
楞頭土腦的眾人也跟著安靜了。
莘妲夫人正給小皇子郅兒餵飯,每一口飯她都要自己先吃一點點,驗驗有沒有毒。
樓箜則是整場都在發呆。
“嶽將軍,如今你任務已經完成,打算何時回京覆命?”
王曲撇過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