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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喬裝成衣衫襤褸的平民百姓,順利從潼武后方的小門入城之後,楊承文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潼武作為三城之一,哪怕身處戰線,也有不少百姓和商戶進出城門。
再怎麼說,入了城之後,他應該看見街邊的小道上應該有些做生意的小販才對。
可今日的潼武城,莫名的悲涼與不安。
太安靜了。
連街道旁的儼然屋舍,都失去了人味。
楊承文沒來過潼武,但他駐守的蒲津,和潼武一樣,是三城之一。
正常來說不可能這樣寂靜,近乎一座死城。
“小心點!”
楊承文回過頭,向自己僅剩的三個心腹交代了一句。
不用他提醒,他那幾個心腹能夠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逃出陷阱,其本身就具備一種靈敏的意識。
緩緩走在狹小的街道上,楊承文連腳步和呼吸聲都不敢放大。
他的心腹也如他一般,小心翼翼的環顧著四周。
寒風席捲地面,將被泥雪半掩的樹葉吹起一個卷角,發出沙沙的細聲。
向著城中又走了一小會兒,楊承文終於明白,為什麼今天的潼武城這般安靜了。
訊息是他從一個路邊昏迷的佝僂老人那兒打聽出來的。
這整座死城,只有那位老人了。
“年輕人,還是趕緊出城吧,那個什麼皇子自從進潼武以來就沒做過一件好事,反而害慘了李將軍。”
佝僂的老者一邊說著,一邊不時瞄向四周,生怕自己的話會被大皇子的心腹給聽到,屆時自身殞命事小,連累旁人事大。
他這般說著又這般作態,楊承文心中不禁感到一陣不安。
“李將軍怎麼了?”
他手上的勁道沒個分寸,緊抓著佝僂老人的衣領,失控般吶喊。
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只有一個人,他原本心裡還暗藏僥倖,覺得那個人也許根本沒有重生。
如今看來,是他太天真了。
雙手不由自主的垂下來,他低著頭,垂在腰邊的雙拳握得直髮抖。
旁人看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位是……”
老人的眼睛仔細盯著他,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緊接著,那混濁的老眼似乎透出一股精光。
“你們是混入潼武城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