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礙,休息幾日就行了!”
老大夫替王曲把脈之後,說出了這麼一句。
張府尹內心暗暗失望的同時,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大皇子沒有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總歸還是牽扯不到自身的。
王曲也如釋重負般笑了笑。
自從上回怡紅樓一事過後,他始終留有一手,帶著備用的藥物也都挑了些相剋的。
那種劇毒單個會使人斃命,混合在一起,卻能減輕藥效,嘔血之後,他身體細胞活力下降,陷入短暫的虛弱期。
大夫離開之後,張府尹便又繼續斷案。
他幾番言辭,沒有從婦人的嘴裡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
這樣的情況早已在王曲的意料之內。
茶樓掌櫃乃是張府尹的從屬,對方的妻子會聽命於張家也就不難理解。
“看來張大人今天是沒有辦法查出真兇了!”王曲不滿的道。
“下官無能!”張府尹縱然對他的話感到分外的慍怒,然而事實擺在眼前,根本無法辯駁。
因為他連查案的頭緒都沒有。
該審問的人都已經審過了,沒有一個招供。
若非王曲在場,只怕張府尹已經和往常一樣,施以酷刑來詢問。
然而今日卻是萬萬不能這麼做的。
“我先回去了,此案若是有眉目,張大人可千萬別忘記來通知我一聲!”
就在張府尹心思煩亂之時,王曲已是從椅子上起身。
張府尹斷案不利,又將死者的家眷拒之門外,連鳴冤鼓都不讓敲,較真起來,已經算是有失其責。
這一回在信王的耳邊,他有的挑唆了。
然而,與王曲預想中的不同,張府尹見他想要離開,卻是伸手攔了一下,嘴角噙笑,“殿下請再稍等片刻,下官其實已經有了眉目!”
他眉宇間的那一絲鬱氣此刻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篤定。
“我剛才已命人將仵作從死者腹中之毒,和殿下你嘔出之血,一併帶到醫館,召集醫師探清殿下嘔出的血液中,到底含有何種毒物……”
張府尹道出這件事,王曲一陣惡寒,“你讓他們把我吐出的汙血取回去了?”
“自然!不這麼做,要如何查出真兇?”張府尹淡淡笑道。
他作出這麼一副知道內情的模樣,王曲本該感到恐慌,然而……
王曲坐回了位子,神情中並沒有流露異常,還是一派輕鬆:“看來張大人已經知道兇手是何人,為何還要賣關子?不如和我直說。”
“殿下當真讓我直說?”張府尹面露古怪笑意。
他這笑意十分隱晦,似笑非笑。像是在譏諷王曲下不來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