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久安帝的靈柩入葬皇陵的前兩天,王曲又接到了謝銜派人傳來的訊息。
“公子邀您前往鳳仙樓一聚!”
這是傳話的那個隨從口中所訴之言,對方拿出的也確實是謝銜獨有的信物。
王曲略微思索之後,答應了赴約。
“您要與謝公子會面?”
隨行在他身側的沈驥好奇的問道。
他是久安帝派過來的,按理說王曲對他應該是客氣中帶著防備。
然而這位大皇子在處理許多私事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著他。
時日一長,沈驥便時有留意對方的舉動。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微微傾斜著身,腰間一個翠色香囊不時搖晃。
晃到了王曲的眼睛。
他伸手摘過,取在眼前揉捏。
沈驥急忙搶回去。
“這香囊繡工不錯!是哪一家閨秀所送?”王曲半開玩笑的說道。
如側妃屢次使用這招給人下毒,他對這玩意兒像是過敏了一樣。
提及香囊,沈驥的眼神有些飄忽迷離,彷彿想起了什麼香豔之事,連剛才自己所問的話都忘得一乾二淨。
王曲本只是隨口一說,見他這副神態,心中卻是響起了預警。
如側妃和楊承文二人的計策屢次失敗,不是沒有可能花費心思收買他的侍衛。
但沈驥乃是信王特派,金銀財寶難以動搖他的忠心。若要收買,以情動之倒是有戲。
特別是沈驥常年跟著信王,年紀不小了至今卻沒還有婚配。
美人計雖然俗套,但架不住有用。
“是不是你的心上人?”王曲以揶揄的語氣調侃道。
沈驥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訕笑道:“是啊!我已經二十好幾了,家中的父母也一直在催促!”
二人乃是邊走邊聊,這會兒見到他點頭,王曲越發覺得自己心中的那種預感成真。
他駐足而立,忽然問道:“那位姑娘姓張還是姓王?”
這一問,只問得沈驥臉上現出驚訝之色:“殿下怎麼知道?”
“不瞞你說,我學過幾年卜算之道,能從印堂紅黑之色看出喜禍之兆。”
王曲隨口胡謅,轉而又笑道:“我還知道,你們一定是遇見了某種意外,恰巧相識!是她替你解圍,還是你替她解圍?”
他這番道行,令沈驥驚詫不已,對前邊那話不由真信了幾分。
“她是京兆尹張大人家的姑娘!”沈驥略低著頭,嘴角含笑,分享出自己偶然遇上的旖旎好事:“前幾日我在鳳仙樓裡面,看見張家小姐用膳,她是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的,忘記帶銀子了,被可惡的酒樓掌櫃扣留……”
沈驥將事情說得十分詳細,王曲聽了,卻是面色古怪。
怎麼這麼熟悉?
好像他就是在鳳仙樓裡面遇見女扮男裝的嶽靈君,莫非那個張家小姐也是這種情況?
無巧不成書,但是鳳仙樓哪裡來的好風水,吸引一個個大家閨秀不在家中繡花,反而偷偷溜出來?
“殿下!”
述說完自己的經歷之後,沈驥發現大皇子有些出神,便出言提醒了一句。
王曲愣了愣,轉而笑了起來:“你們打算何時成婚?我一定送出一份大禮!”
“還不清楚,我們還未交換婚帖。”沈驥搖頭。
搖頭之後,他又猛的抬起頭,強調了一句:“不過雙方長輩正在商議之中,我已知道她的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