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莫名其妙。
特別是楊寶柱,聽得心中萬分憤恨,舉起碗筷想要摔到地上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到主位上的信王,卻又悻悻的收斂了怒氣。
這裡不是王家。
王曲也在暗暗觀察信王的臉色,對方的態度,將直接決定他對付楊寶柱的手段是溫和還是霹靂。
他這一番痛罵楊寶柱的話,看似為了發洩怒火,實則暗藏試探信王心思的意圖。
只是信王表情如故,沒有顯露出真正的情緒。
“大王子還請息怒,換件衣服就是了。”如側妃打著笑臉道。
她也是難做。按理說自己乃是信王的唯一側妃,又管理王府多年,算得上是半個王妃。
可現在,她卻連肅聲呵斥王曲的念頭都不敢起,生怕給信王帶來不好的印象。
這正合王曲的意圖。
他點了點頭,由著兩個小丫鬟帶路,去換身衣物。
膳房中少了這人,如側妃心情愉悅不少,還親自起身給在座的眾人斟茶倒湯。
她存著私心,多是停留在信王身側,哪怕信王對她的態度十分冷淡。
“如側妃,我這邊的菜吃完了!”楊寶柱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傳來。
如側妃心底一陣不耐煩。吃完了不會自己移盤子?連使喚丫鬟都不會?
楊寶柱這是將她當成佈菜丫鬟了?
雖心底一陣不悅,可當著信王的面,她少不得裝出賢妻良母的樣兒,一陣慈祥和藹的在寶柱身邊噓寒問暖。
王曲回來的時候,便是看到她在細心的替楊寶柱佈菜。
他眼中閃過一絲譏嘲,隨後掩飾乾淨,沉聲道:
“如側妃請先回座,我有話要說!”
聽到這話,眾人心底皆是稱奇。
王曲這般鄭重其事的模樣,像是要說出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
如側妃訕訕回了自己原先的座次,然後翹首以待,等著王曲說出那件“大事”。
信王道:“你有何話便直說!”
王曲看著他,拱手作揖:“還請父王恕罪,孩兒換好衣物後才發現,您賜予的那枚印章不見了。”
“印章?”坐在王曲另一側的高志遠愣了愣神。
姑父手裡的那枚印章作用有多麼大他是知道的,沒想到賜給了王曲,還被弄丟了。
原來是這件事!
如側妃轉過頭,與鄰座的兒子相視一眼,皆是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