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的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原本隔岸觀火,打算漠視衛介燒死王曲二人的三賢,這時候終於出聲。
“王兄,可有大礙?”趙文顯率先問道。
哪怕王曲與劉昭身上的紅痘褪去,他仍然心有顧慮,沒敢靠得太近,坐著的位置也離得稍遠。
謝銜隨之一同開口:“天花易染,剛才我等失態了,還望見諒。”
王憲之暗暗看了楊承文一眼,在接收到對方准許的神色之後,旋即也是關懷道:“王兄與劉兄在湖底受寒,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衛介火燒畫舫的時候,這三人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如今事情過去,倒是知道出來給他們自己圓場。
王曲微笑道:“三賢何等身份,事發之時你們首先考慮自己也是應該的。”
劉昭也跟著點頭:“王兄說得有道理。”
其餘在場的學子,也都點著頭,一副“本該如此”的想法。
王曲看著趙文顯腰間的香囊,目光閃了閃。
趙文顯剛才竟然沒有和幾天前一樣精神失控,要麼他提前服了解藥,要麼這個香囊是假的。
王憲之的伎倆從一開始就被看穿了。
趙文顯在詩會上表現出來的無知,其實都是裝的。
原本冷眼看著三賢表演的信王忽的一笑,看了他一眼,“出來!本王有事與你相商!”
王曲點頭應了聲:“是!”
而後,便跟著信王一步步出了怡紅樓。
他才死裡逃生不過片刻功夫,就被信王喚去私下商談,這不免有些招眼。
三賢互相對視一眼。
趙文顯與王憲之互視之時,雙方更是暗含互嘲之意。
謝銜莫測的一笑。
楊承文看著信王以及王曲出門時的背影,卻是將拳頭攥得緊緊。
他心中暗恨:“果然是這樣麼!”
早知道在來恩寺之時,就該收買幾個亡命之徒,將王曲在那裡殺了。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信王這般重視一個沒有大用的手下,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再加上王曲與信王有些相似的容貌,楊承文可以斷定,這個王曲必然和楊寶柱一樣,也是父親的骨肉,自己的兄弟。
跟著信王來到一個僻靜之處,王曲垂著眼瞼,等待信王先開口。
信王揹著身,也在等他開口詢問。
二人僵持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王曲先沉不住氣。
他衣服比較單薄,在外邊吹了許久的寒風,已是忍不住了。
“王爺有話快說吧!”他往冰涼的手掌上呼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