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嫻作為嫂子,握了握她的手,同聲吭氣地怨怨道。
王春花眼裡閃過一絲旁人瞧不見的心虛,卻是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她苦笑:“一夜夫妻百日恩,他雖對我不好,但我作為妻子,卻是不得不替他守節。”
此話一出,聽見的人無不誇讚她有情有義。
“王家的大丫頭真是個好姑娘,咋就進了周家那樣的虎狼窩?”
“誰說不是呢!”
“好在主簿大人明察秋毫,查清了這冤假錯案,不僅將春花放出來,還把那誣告良民的周員外給入了大獄。”
“真是大快人心!”
在沒有了許知縣和李縣丞之後,王家的王逸軒,差不多就是永安縣功名最高的人了。
誰又會不長腦子,去開罪他呢?
就在信王離開永安縣的第二天,衙門的主簿、典吏等主事人就已經代行知縣的職責,將那“被誣告”的王春花釋放。
而王逸軒,也藉此在荷花村的老屋這裡,請了客人吃酒。
他從縣裡買來了大批的僕婦,倒也不怕人手不夠。
“周家現在怎麼樣了?”
又有客人私底下嚼舌根。
“嘿嘿!得罪了舉人,周家的生意早都被堵死,人家訂做的貨兒,那接單的商戶寧可賠錢也不給做。”
“拿不出貨,周家這生意還咋做?”
“周員外被關起來,周夫人一個婦道人家哪懂這些,還要照顧兒子小妾肚子裡的種兒,他們家現在可亂了。”
“那前頭被他們退婚的林家,也來說周家那夫婦心毒,害得林姑娘毀容不說,還失了清白身,好在多賠點嫁妝,到底還是嫁出去了。”
似是為了討好王舉人,客人們一個個談及周家的禍事兒,都放大了聲音。
“哥!”
聽到這些事兒,王春花本該高興的,可她因著其中的某些關節,卻是頗為心虛。
王逸軒也皺了皺眉,淡淡說道:“諸位,今天就不談論這些窩心的事了,還是快些落座吃酒。”
見他對於周家的閒話不感興趣,談論著的人,也都識趣的閉了嘴。
可別拍馬屁拍到馬腿去了。
他們不再說起周家,王春花的臉上方才好看了些,王逸軒亦是滿意的微微點頭。
他本要催促客人們落座,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悅耳的聲音。
“王家妹妹沉冤得雪的大好日子,奴家不請自來,萬望恕罪!”
是蘇如是!
看著那婀娜多姿的倩影,王逸軒一愣神,才恍覺自己已經有些時日沒去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