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借了張員外家的馬車趕過去的。
至於斷腸草,是她從村裡那個蹩腳大夫那兒‘拿’來的。
蹩腳大夫摘了草藥,喜歡放在門旁的小木架上曬乾,倒是方便她拿。
只要毒死了二柱這白眼狼兒,就不會有人知道,誰才是小王爺了。
這樣想著,李氏的心臟微微跳得快了些。
她仔細想過了,信王不願在荷花村多待兩天,一定是著急趕回京城。
二柱就是被毒死了,這案要查明也得等到縣裡的衙門去查,等他們查到的時候,信王恐怕都不在永安縣哩。
到時候雖說事情明瞭,可她是小王爺的親孃,誰敢動她?便是縣裡的衙門查出來真相,倒是有人敢來抓拿她?
到那個時候,寶柱的身份就不用擔心會被拆穿了
而自個兒,也正好出一口惡氣。誰讓二柱那白眼狼,今天那樣辱罵她。
不孝順的玩意兒,白養那麼大哩,死了不是活該?
她已經在暢想未來……
二柱瞥了她一眼,卻忽然又放下了碗,對著寶柱笑道:“這是娘臨行前特意熬的,小王爺,你雖然不是孃親生的,可她平時那樣疼你,這碗茶水,合該讓你先喝!”
說著,他笑了笑,將碗送到了寶柱的手上。
看著碗裡茶水的顏色,原本還有些口渴的寶柱,此刻只覺得一點食慾都沒有了。
“娘!”他頭皮發麻,看了眼李氏,苦著臉喊了一聲。
“這是給二柱的,你是尊貴的小王爺,想喝啥不成,這碗給你哥哥?”李氏頭一次對寶柱冷臉。
寶柱如釋重負,忙又將碗還給二柱。
二柱卻並不接,只笑道:“娘煮的東西,你以前沒喝過,現在不喝,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聽他這樣說,寶柱為難的看了眼李氏。
李氏正待阻攔他,卻見信王摸了摸寶柱的腦袋,笑道:“喝吧!到了京城,便再無慈母湯了。”
聽他這樣說,寶柱哪兒還會推辭,雖是覺得一定難喝,可在信王面前,他想扮演一個孝子,又哪兒能推辭不喝母親辛苦熬出的茶水?
李氏急得直跺腳。
“哎呀——你這憨娃子!!!”
看兒子真就要傻乎乎的喝了那有毒的茶水,李氏忙伸手將碗打掉。
見她這舉動,眾人皆是一驚,緊盯著不放。
“娘!”寶柱亦是不滿的喊了一聲。
卻見二柱驚叫,指著被李氏打掉的那碗茶水道:“這茶水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