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如是的片面之詞,信王卻是一笑,搖了搖頭。
“即便你所言非虛,可事情過去這麼多年,許多痕跡已被抹除,縱是冤案,又有誰能替你平反?”
他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飲酒笑談。
蘇如是聞言,心下一‘咯噔’,跪在地上的膝腿一陣發麻無力,只覺得漫天陰暗,沉壓得她喘不過氣。
連位高權重,手握兵權的信王都這樣說。
即便來日王逸軒步步高昇,又真的能替她蘇氏全家平反?
她本是小女兒家的心思,乍一聽聞自己此生最大的願望不過是白日做夢,便萬念俱灰的癱倒在地。
信王看她低落的小樣子,似乎也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
“此事雖難,可本王並非辦不到!”他自信的說著,略有安慰的意思在裡邊。
蘇如是一聽,欣喜之下,雙目盈淚望著他,“王爺——!”
只要能讓蘇家沉冤得雪,她什麼都願意做的。
信王擺擺手,正色道:“但如今正值關鍵時刻,本王可不能為了你那幾句不知真假的言辭,得罪了朝臣們。”
二柱轉過頭,與高志遠對視了一眼。
想也知道,信王奪位的關鍵時刻,又豈會為了一個商女的冤情,而耽誤大事?
‘如若姑父乃是這般兒女情長的人,又豈會鎮守邊關十餘載,直至世子殿下中毒,成了活死人才請願還朝。’
高志遠暗暗嘆道。
“只要王爺能夠許諾,終有一日會讓蘇家沉冤得雪,小女願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蘇如是咬牙道。
她也聽明白了,這信王似有招攬自己的意思。
無論被怎麼樣利用都好,她要的,只是蘇家的冤案得到平反。
信王轉著酒杯,看了她一眼,“即便本王讓你體侍半百老漢,枕眠低賤乞兒?”
那豈非將她當成娼女來利用!!!
蘇如是面上血色盡失,卻依舊堅定的說道:“是!如是願聽從王爺的差遣!”
“呵!”信王失笑,搖了搖頭站起來。
類似的話語他當年也聽了不少,到最後,還不是林鳥分飛,各自找了後路。
“起來吧!今日還是不談朝政,只聊家事!”他淡笑道。
說著,又倒了酒杯,遞給高志遠。
蘇如是站了起來,也看著高志遠道:“這位小公子是——?”
屋內的其餘三人,信王和二柱她都已經認識,唯有高志遠,使她感到陌生。
“高志遠!本王的侄兒,也是高家被滅門之後,遺留下來的唯一後人。”信王拍了拍侄兒的肩膀。
高志遠原本不想喝酒的,被他輕拍了幾下催促著,也只得硬著頭皮一口悶了。
“好!”信王誇讚了一聲,而後看著二柱道:“你看他,再看看你,婆婆媽媽,沒個男人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