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宋承信不知道如果二叔家真的遇到有人重病需要錢救命這樣的事情,自己會不會出手幫忙,但是現在,二叔家的孩子欠下的賭債,他是絕對不會幫忙還一分錢的。
染上賭癮的人他見過不少,真正能改頭換面的百中無一,如今宋家雖然經濟寬裕,但每一分錢都是他當初挑燈夜讀讀書,如今兢兢業業為官賺來的,是他的母親和姐妹從一家小吃攤開始,辛苦地洗菜、切菜、炒菜賺來的……
宋承信是絕對不會替二叔家還一分賭債的。
他們既然曾經不事勞作、出入賭坊,就該想到會有家業凋零、走投無路的這一天。
宋承信將家裡的大門重重關上,回家之後將這件事和宋山竹她們說了,“這幾天,你們出入的時候還是小心點,王家的人什麼樣子你們也知道,當初是鄉紳的時候,都能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眼睜睜地看著為自己生兒育女的妻子、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過著那樣不見天日的樣子,可見早就沒有半分良心了。”
“如果賭債還不上,他們頭頂上能遮雨的最後一套宅子,也要被賭坊收走,幾個人都要露宿街頭……恐怕這樣債務也還不清,也就是如今女皇登基,禁止人口買賣了,否則沒準一家人都要賣身給賭坊為奴。就是現在,估計也都要和賭坊簽下長長的做工契約,每天去賭場幹髒活累活,直到把賭坊的錢還清。”
“那一家人,以前過得是怎樣的日子?哪裡能受得了那樣的日子?恐怕想一想就要瘋了!”
“到了這個地步,媽你們一定要防著他們狗急跳牆,這幾天從飯店的保安裡,抽兩支小隊過來,白天晚上在我們家院子外面輪流巡邏吧。”
“媽、姐、小蓮,你們如果要出門的話,不管是去飯店,還是去幹什麼,也都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帶上幾個飯店裡的保安,讓他們保護你們的安全。”
宋山竹對於王家二房,更是沒有絲毫的同情,不過聽聞二叔家落到如此境地,也並沒有幸災樂禍,就像是聽到無關緊要的人的訊息,心中沒有任何感觸。
說白了,宋山竹早就料到了王家二房的下場,祖祖輩輩都靠吸血為生的鄉紳,只會用禮義廉恥、用對女人的非人要求來包裹住家族的無能……這樣的人們,如何能夠學會自食其力?在沒辦法繼續吸血之後,是根本沒辦法繼續活得人模狗樣的。
宋承信說的,宋山竹也想到了,點頭答應道,“嗯。不過他們現在沒錢,在京城也待不了幾天,馬上就不得不回老家去了。將飯店裡的保安抽調一些到家裡,也只要幾天就行,回頭給他們都發個小紅包。”
宋小荷聽得瞠目結舌,“不,不至於吧……難道他們還敢殺人放火?”
宋承信神色鄭重的點頭,“對,他們已經走投無路了,看到我們家的日子過得這麼好,很有可能做出挾持人質香向我們要錢,或者出於憤恨,想要一把火將我們的宅子點了的事情。所以這幾天一定要非常小心。”
宋承信如今已經不再是每日在書院中讀書的書生,他當官有些日子了,又是真正從基層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地在成長,早就深刻地瞭解到人性的黑暗。
但是看到姐姐宋小荷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的時候,宋承信心中十分欣慰——姐姐這幾年在管理飯店上十分辛苦,但辛苦的同時也是快樂的,畢竟是為自己家打拼家業。但在其他方面,最近幾年,姐姐的日子都非常舒心。入贅的姐夫性格單純,每天除了觀察星星、讀書作畫,就是陪著姐姐和小侄女。
宋承信幾次加班到深夜才回家的時候,都在院子裡看到姐姐和姐夫兩個人在一起看天上的星星,姐夫拿著一個本子,在上面詳細地將天上的星星都畫下來,還用蠅頭小楷在一旁不知道標註些什麼,然後一邊指著天上的星星,一邊在姐姐耳旁不知道低聲說些什麼,姐姐則在一旁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宋承信不理解天上的星星有什麼好看的,更不理解為什麼要天天都看。但是他每次在加班到深夜之後,看到姐姐和姐夫兩人一起悠閑得坐在院子裡看星星,桌上還經常放著點心、水果和甜酒,那一瞬間是發自內心的羨慕。
一下子,勞累了一天的宋承信,感覺每個骨頭縫裡都滲透出疲憊,心想姐姐和姐夫過得日子,才是神仙般的日子呢。
當然,這樣的羨慕之情在他心中也只是一閃而過,他讀書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做官,為了做點實事嗎?現在官場清明,考核升遷也全憑每個官員的政績。宋承信每日雖然辛苦,但也非常有成就感,讓他像自己姐夫一樣,每天什麼“正經事”都不幹,就看看星星、讀書作畫、種花種草,宋承信是萬萬過不下去這樣的日子的。
不過看到姐姐和姐夫兩人都怡然自得的樣子,宋承信由衷地為姐姐高興。
姐姐第一次嫁人前,在王家的日子很難過,第一次嫁人後沒多久就成了寡婦,寡婦的日子比嫁人前更難過,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除了每天要在工作上用心之外,生活中處處都是舒心的——這也就不奇怪,為什麼姐姐宋小荷竟然比以前更加天真了,竟然覺得二叔家不至於狗急跳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