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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遙遠的南方,無邊無際的大海中央,有一個寂靜美麗的小島。小島東岸百丈開外有一塊剛好露出水面的黑色礁石。由於常年經受海水沖刷侵襲,礁石表面坑坑窪窪,布滿密密麻麻的眼孔還有一些鑲在礁石上的貝殼。
礁石上方盤膝坐著一個人,一個黑發披肩的白衣人。白衣人看起來很年輕,只有十七八歲左右。他相貌冷峻,神情淡漠,入鬢的長眉如同飛劍一般殺意逼人。
在他的背後背負著兩柄奇特的仙劍,一柄是雕刻著精美花紋的黃金劍,一柄是樸實無華的青木劍。兩柄仙劍風格迥異,但在他身上卻沒有一絲違和感,反而給人一種天然而成的感覺,就像這兩柄仙劍原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似的。
海風呼嘯,海鳥徘徊。端坐在礁石上的男子雙目緊閉,似乎在修煉什麼功法。忽然,他像是感應到什麼,身體猛地一震,雙眼豁然睜開。
此時若有人在這男子前面,便可看到他雙眼之中,竟然有絲絲雷光在流動!
“好大的膽子!”
他眉間隱隱有怒意升起,眼中雷光也開始瘋狂遊動起來。一聲怒斥之後,身體慢慢飄離下方礁石。下一刻,便出現在一處空寂的海面上。
今日的天氣原本極好,風和日麗,海鳥高飛,清澈的海面下可以看到無數魚群來迴游動。不過在男子離開黑色礁石的瞬間,天空突然間暗淡下來,頭頂上方有黑色的雷雲在迅速彙聚。
“轟轟轟”
雷聲低鳴,平靜的大海開始變得狂暴起來。黑色的海水被突然産生的風暴攪動著,水底下無數生靈像是感應到某種致命的危險,驚恐萬分的遊離白衣男子所在的位置。
幾道黑影從遠處小島極速飛來,他們不敢靠近那白衣男子,在幾十丈外便停了下來。
“大人!”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破爛黑色鱗甲的光頭大漢,他看到不遠處淩空而立的白衣男子,還有男子上方的黑色雷雲,忍不住驚聲喊道。
白衣男子置若罔聞,伸出右手凝聚四周濃鬱的雷霆之力。很快,在他的手掌中心形成一柄由雷霆之力彙聚而成小劍。接著他又伸出了左手,在虛空中點畫著什麼。
“大人要用虛空雷劍!”
遠處,黑甲大漢身後,一名清秀的少年驚聲叫道。這少年穿著同樣制式的黑色鱗甲,鱗甲上布滿了無數細小的裂紋,像是遭受過沉重的打擊似的。
黑甲大漢聽到這話,臉色都白了。眼見白衣男子頭頂雷雲越來越厚,甚至已經開始像旋渦一樣旋轉起來,黑甲大漢終於忍不住再次喊道:“大人!雷劫快到了,您不能冒險啊!”
白衣男子沒有理他,依然我行我素。這時,可以看到他臉頰兩側爬滿金色和青色的花紋。花紋是從他脖子以下蔓延上來,一直延伸到眼睛下方。左側是金色花紋,右側是青色花紋,看起來很是詭異,但同時又有一種奇異的美。
“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打靈木的注意!”
他布滿花紋的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在虛空中描畫著的左手已經停了下來,一個奇特的金色法陣出現在他跟前。
他抬起右手,正打算將手中的雷劍送入金色法陣,但就在這時,他背後的青木劍卻忽然亮了起來。
男子手上動作一僵,猶豫片刻,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在劍上留名,就是讓仙域那些老家夥有所顧忌……”
“但是除了那些家夥,還有誰能破得了我的長歌劍陣?”
他雙眉微蹙,背上的青木劍又發出一聲低鳴。
“他們?”
“這怎麼可能?”
白衣男子臉上疑惑之色愈濃,他抬頭望著彷彿要壓下來的黑色天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罷了,聽你的。”
他柔聲說道,忽然右手一捏,竟直接捏碎手中雷霆之力凝聚的小劍,而後長袖一掃,又將那奇特的金色法陣輕松抹去。
隨著白衣男子氣息不斷下降,天空中的雷雲似乎失去了目標,也開始漸漸散去。片刻之後,黑色的天空又露出明亮的陽光。清爽的海風吹來,如雨後天晴一般。
“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黑甲大漢幾人這個時候才敢靠近,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衣男子沒有回答,想了想出聲吩咐道:“傳話給小新,讓她注意西川木州最近發生的事。”
“是!”
大漢恭敬的應了一聲,接著又低聲說道:“大人,您搞出這麼大動靜,這片海域怕是不能待下去了……”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略顯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望著南方的天空,有些疲憊的說道:“去魔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