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抬頭,天空也是藍白色的,白是自由的雲,藍是廣闊的天。
很多事情,不需要一個明確的形狀,為什麼要害怕呢?喜歡上,就不要只為一個結果,像一朵白雲一樣流浪,大不了成為烏雲,大哭一場。
陳秀想著,嘴角也忍不住勾起,眼似朝日,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我能坐你旁邊嗎?”一個穿著病服,瘦骨嶙峋,五官看起來很溫柔的婦女。
“當然可以。”陳秀站起來說道。
“今天的天氣可真好。”
陳秀也應道:“是啊。”
這個婦女傷得也很嚴重,從膚色能看出原來是很健康的,可看現在這個樣子,臉上受的傷,遮都遮不住。婦女伸手時,手上也有很多劃痕,還有一塊很大的燒痕,讓陳秀看了觸目驚心。
陳秀對這位婦女挺有好感的,看著傷痕,對她多了許多的同情:“您是怎麼受傷的?”
陳秀忍不住多嘴了:“您要是不想說,也不用說。”
看樣子,像是火災受得傷,那肯定出了什麼災難,像是親人死了,陳秀覺得自己是在揭人家傷疤。
婦女豁達的說道:“沒事,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傷了,已經不要緊了。”
她說得輕松,可身上的一條條,一塊塊告訴著陳秀,那個很久以前,對她來說是重要的。
陳秀和婦女靜坐著,隨意的聊著天,婦女是個很愛笑的人,陳秀覺得不好笑的話,她也總是笑得很開心。
“您是一個人出來散步的嗎?您的家人呢?”
說到家人兩個字,婦女明顯的怔住了,陳秀想,難道她的家人真的出了什麼意外?
婦女的身體發顫,就像是獵物聽到了槍聲,抑制不住的想要逃跑,好像只有跑才能給獵物安全感。陳秀抓著婦女的肩膀,希望她冷靜下來,可婦女還是停不下來:“阿姨!阿姨!”
一名護士跑了過來,緊張的說道:“我才走開一會,怎麼會這樣?”
護士叫來人,把婦女送到病房,陳秀幫著搭手,跟著護士們一起去了。
陳秀被攔在病房外,十五分鐘不到,護士就出來了,陳秀問道:“她怎麼樣了?”
“給她打了鎮定劑,送回病房去了。”護士冷靜的說道。
“鎮定劑。”
“嗯,你不知道,她是精神病患者嗎?”剛才的婦女叫胡憶秋,是一個精神病人,在這個醫院接受治療很久了,這個護士是專門照看她的。
陳秀詫異,這麼愛笑的人,竟然是精神病:“她真的是精神病人嗎?我剛才和她聊天的時候,看起來很正常啊。”
護士嘆氣:“嗯,說話做事都很正常,就是在特定的條件下會發病。”
陳秀還是難以相信。
錢鐸下車,說:“趙叔,你在下面等會,我馬上回來。”
“好。”
錢鐸進到醫院,露出的笑證明他的心情不錯。迎面,他撞上了個人,兩人同時道歉:“對不起。”
“不好意思。”
兩人對視,錢鐸也不笑了,有些冷的說道:“秦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