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裝上了,態度表明了每個月按照規矩來,但這群人絲毫沒有友善的意思。
廖石匠感覺事情並非表面這麼簡單,誰家門前沒有一塊壩子,非要到他家門前坐一排,手裡拿著刀敲的叮噹響,傻子都能看出來是故意的。
最近似乎沒有得罪過西門幫,奇了怪了,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一天到晚提著刀在門口坐著讓不讓一家人生活?孩子她娘整天提心吊膽的……
廖石匠有一瞬間動了發脾氣的念頭,氣到喉嚨他忍住了,他並不怕死,可他要死了,一家老小咋辦?大兒子都還沒成家的,萬一把西門幫的人惹怒了,找家裡人算賬又怎麼辦?
他思來想去覺得拼命不划算,耍痞耍不過這群地皮流氓。
兄弟們抽著煙,刀在手裡有節奏的敲著,越敲越來勁,好像幻想自己成了音樂家一樣,敲出了十分動聽的曲子。
完全沒理會廖石匠,無奈,他只能轉身進了屋。
“咋樣?怎麼回事兒?”廖寒他娘著急的問。
廖石匠搖了搖頭,“他們說我們壩子寬,坐一會兒!”
“坐他大爺,明明就是……”
廖石匠一把捂住了廖寒的嘴,“門關上,洗洗睡吧,今晚我坐堂屋守著,不信他們還敢進屋行兇!”
一家人人心惶惶。
兄弟們見屋裡滅了燈,直接走了,效果到達了就行。
“狗日這個主意不錯,每天來還有煙抽!”
一群人嬉笑著離開,廖石匠聽見離開的腳步聲鬆了一口氣,才敢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天不打亮,門口又響起了聲音。
廖寒他娘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滿額頭的汗,又來了?
她從視窗探出頭瞅了一眼,確實又來了,她感到無比頭疼。
廖石匠推開門依舊笑嘻嘻的上前招呼,裝煙點火,還是問同樣的問題:“兄弟們,這麼早幹嘛嘞?”
有兄弟笑道:“看看日出!”
廖石匠徹底無語了,更頭疼的是,家裡煮上了早飯還得喊他們吃飯。
一群人又不要臉,人家叫了去吃飯,不吃白不吃,光吃飯還好,飯桌上還是一雙憤怒的眼神盯著廖家人,刀不離身。
嚇的廖寒她娘碗都拿不穩了。
吃過早飯,兄弟們散了,回家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行頭去茶館招呼生意。
廖家人坐在堂屋愁眉苦臉的,廖石匠他二兒子在鄉里讀初中,文化人,他提議去政府找領導,然後報警。
能報警嗎?廖石匠直接否定了他的提議,人家都說了只是來坐坐,看看日出,又沒動手傷人,以什麼藉口去報警?
破壞正常生活嗎?還是嚇人?
那群人手裡提著的不是鐮刀就是砍柴的刀,人家警察來了一問,他們說是上山去割豬草,去砍竹子咋辦?
更可怕的是,萬一報了警惹怒了他們怎麼辦?一家人至少得挨頓揍。
廖石匠想了想,說:“暫時先穩住吧,我下午去找一下劉天奎,看他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想多要點錢還好說,就怕什麼事情被人盯上了!”
吃完飯,廖石匠帶著廖寒去坡上正常工作了。
兄弟們回到茶館給老二講了廖家人的反應,老二張嘴大笑,牙齒上還掛著韭菜葉子。
“就這麼幹,老子看他狗日的有多少煙給兄弟們裝!”老二笑道。
昨天給老二提了事情之後,蘇偉決定每天都來茶館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