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樹安靜在座位上翻看報紙時,聽到列車內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下意識側頭望向門邊,看見一個男孩匆忙的跑進了他這節車廂,那個男孩張樹認識,正是早上他在車上碰到的扒手。
這男孩穿著不合季節的老舊風衣,戴著頂鴨舌帽,揹著一個破舊的挎包,腦袋埋得很低。
“讓一下,讓一下,我快要下車了……”男孩快步超著另一節車廂跑去。
託斯收回視線,看了一下站點資訊,再次確認起自己的目的地後,便不管任何事,安靜的看著報紙。
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了一陣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隨即看見幾個身穿黑色外套,手臂上都是紋身的男子衝入車廂。
追剛才那個扒手小男孩嗎?扒手團伙內訌了?張樹若有所思起來。
“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穿著件風衣!”衝入車廂的幾名男子之一,惡狠狠地看著一個戴眼鏡的女子說道。
張樹藉著報紙的遮掩,用眼角的餘光瞄見對方渾身肌肉,短髮捲毛面板黝黑,整個看起來向黑炭一樣。
亞非拉人?或者是混血?張樹若有所思。
早在聯邦政府沒統一全世界前,亞洲是沒有亞非拉人的,那個時候非洲亞非拉人,野蠻卻驍勇善戰,後來殖民開始興起,科技發達的歐洲人在非洲和亞非拉人爆發了激烈的戰爭,面對一邊倒的結局,亞非拉人認清楚現實,徹底屈服。
他們中一部分人或是偷渡或是被人販賣到這裡,總之他們進入了亞洲,來到了b市,有的做了工人,有的則成為當地黑幫的新鮮血液,敢打敢殺,總之他們在這個地方紮根生存下來了。
聯邦政府的統一從來都不是用和平手段達到的,這其中包涵了多少陰謀和鮮血張樹不得而知,但是勝利者總是理所當然的決定一切,包括歷史。
女子背個公文包看起來很年輕,聽到男子的詢問紅,縮了縮身體,膽怯的指著張樹那邊車廂的方向。
“你說的人……他好像去那邊了。”
穿黑外套打耳釘的為首者微不可見點頭,領著幾個同夥,蹬蹬蹬衝向了張樹那個車廂,絲毫沒有顧忌周圍乘客的目光。
為首的人看了一眼張樹手邊的箱子一眼後,就帶著手下徑直走向了下一節車廂。
又過了沒多久,地鐵緩緩開動,車廂門緩緩合攏。
哐當哐當,地鐵由慢到快地開始賓士,可就在這個時候,張樹忽有觸動,抬頭望向了剛剛那群人去過車廂的門。
之前那個穿著不合季衣服,戴著鴨舌帽子,背破舊挎包的男孩緩步走進了張樹這節車廂。
他面色凝重,頭壓的很低,在經過張樹身邊時,順手拿起了靠在扶手變的皮箱。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乖乖放下手中的皮箱,在剛剛停站的時候就下車離去……張樹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慢條斯理的說著。
男孩有些驚愕,隨後識趣的放下手中的皮箱,眼不紅心不跳的離開了這節車廂。
“………厲害啊,黑了老大的東西跑路就算了,關鍵時刻跟老大玩貓和老鼠還不忘練習手藝,張樹不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演戲也好,還是真的有矛盾,這些都跟他沒關係,但是你要是想偷我箱子,那不好意思了。
不管你團伙有多少人,張樹都不會放過,第一次張樹可以放你一馬,但要是再來,就不要怪他不做人。
似乎是真的放棄了,亦或者剛剛的舉動只是男孩一個人的決定,反正接下來的路程安穩而平靜,克張樹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後抵達了目的地的三個地鐵站點之一。
他又打的坐了十分鐘車,終於來到基金會分配的社群,陽光社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