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淵微皺了皺眉“本尊隨你同去。”
這毛狐狸靈智不高,那元景他也是見過的,雖並非是那等奸猾之人,可也是極為機敏之輩,這毛狐狸的一身皮肉差不多是人人垂涎了,焉知此次前去是否是那元景設下的計策?
……他跟去,不過是盡一個師尊的職責罷了。
太淵微眸色微動,一揮袍袖,便是朝著門外行去。
那金丹修士守候在門口,那房中似是設了什麼禁制,後面的話語他都是聽得不甚清楚,只知道那白衣尊者已是從修煉中醒來了。
此刻,約摸是在商量著什麼?那白衣尊者看著便是疏離淡漠,不喜俗事之人,此次公子相邀,恐怕是要無功而返了。
他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卻依然不曾動彈。
萬一,萬一這二位尊者便是答應了呢?
他家公子此刻已是有些走投無路了,他依附於公子,自然是要盡他的本分的。
金丹修士不過是稍稍走神一瞬,眼前便是多出了一個人影。
“白、白衣尊者!”他有些緊張,十分恭謹地叫了一聲,神色比之先前更為蒼白了一些。
白衣尊者?這是哪裡傳出的名號?
太淵微輕輕擰眉,顧時蘊見狀,忍不住笑了一聲。那白衣尊者實則是由外面的傳言演化而來的,只不過那些傳言皆道他貌若謫仙,彷彿是九天仙子落下凡塵,便是叫他白衣仙子——這般事情,可不能讓太淵微知曉。
那金丹修士見這位白衣尊者皺眉,一身寒意更是磅礴凌厲,心中不由得有些惴惴,額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子。
顧時蘊怕他就這般昏倒過去了,便是越過太淵微,含笑對著他說道“本尊與師尊商量了一番……還請這位小友帶路罷。”
他的年齡其實比這金丹修士還要小些,可這修真界乃是以實力為尊,便是他叫這金丹修士為小友,亦是沒有什麼可辯駁的。
那金丹修士大喜,哪裡還來得及計較什麼年歲什麼稱呼的?他臉上不經然地露出了一抹喜色,隨後便是側身讓出了位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太淵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是抬步走了出來。
他又走到前面,帶著太淵微二人七轉八拐的走了一會兒,才走到一座大宅之前,越過了那警惕把守著大門的幾個修士,敲了敲門。
“可是李公子回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便是沉重的大門被開啟的聲音。
“是我。”那金丹修士耐著性子答道,那門後便是露出了一張雞皮鶴髮的老臉,慈和的目光在經過太淵微二人之時,染上了十分的警惕。
“福伯,這二人是公子請來的尊者貴客。”那金丹修士急忙說道。
福伯的神色瞬間變了,推開大門,閃到了一邊。
太淵微與顧時蘊二人任由他們看著,身上繚繞著的氣息低調而晦澀,卻是別有一番氣勢存在。
他們自是一眼看出來那福伯只是個普通凡人,而那幾個把守著這座宅院的修士,修為最高也不過金丹。
那元景好歹也是一名還虛修士,怎地竟好像是有些落魄了?
看來,這恐怕便與他此次請他們二人前來有關。
顧時蘊深深地看了看太淵微,隨後便是拉住了他的衣袖,在那金丹修士希冀的目光當中,一同走進了那宅院當中。
一進那宅院,才知曉這裡面原來是別有洞天。許是設下了什麼陣法結界,這宅院在外面看時,只不過是一座較為精緻豪奢的凡宅,一進去之後,濃郁的靈氣便是撲面而來,全然是一片仙家手筆。
“咳、咳咳、咳咳咳、……”幾聲激烈嗆咳之聲傳來,並著幾絲微弱的喘息,可想而知裡面的人身體已是破敗成什麼模樣了。
顧時蘊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停在一邊的金丹修士,便拉著太淵微往裡面行去。
濃郁的靈氣越往裡面,便越是凝實,及至最後,便已是化為了猶如小水珠一般的靈霧,在空中飄蕩著,一個穿著玄衣華服的男子倚靠在亭欄邊緣,從他身上傳來的氣息當中,顧時蘊敏銳地聞到了一絲死氣。
前一陣子他們二人與元景曾在一個秘境相遇合作過,那時的元景堪堪晉升還虛,一身氣勢磅礴浩大,體內血氣也尤為充足。不過是寥寥一月過去,竟是變成了這副模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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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道友,淵微道友,你們來了。”元景咳了幾聲,便是出言道,聲音有些乾澀。
“幾日不見,元道友似乎有些不妥。”顧時蘊淡淡地笑了笑,從儲物戒中摸出了一瓶丹藥,悄無聲息地在自己嘴裡和太淵微嘴裡都塞了一枚。
反正有備無患。
元景自然也是知道他的這番動作,此時也只是笑了笑,畢竟換做自己,恐怕是來都不會來的。
他手掌一揮,那堆積起來的靈霧便是慢慢散開了,清風吹起來亭中掛著的輕紗,瀲灩的水波之中躍起了兩條金鱗,襯著他的身影,倒真是一副可入畫的美景。
“二位道友,不進來一敘麼?”他笑了笑,桌上便是憑空出現了一副茶具,他伸出手極為熟練地沏茶斟茶,隨後便是輕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