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剝離功法十分痛苦, 可是卻不需要太多時日, 不過幾日過去, 太淵微便是將原先的功法盡皆剝離了出去, 他如今只剩下嗎 一身的修為壓制于丹田之中, 卻沒有功法來引導真元的流轉。
太淵微神色有些蒼白, 看著竟好像通透的白玉一般,顯得既漂亮又脆弱。他指尖一點
,那捲記錄著天級功法的絹布便陡然展開,懸浮於空中,一縷縷淡淡的,霜白色的雲霧自絹布之上升騰而起。
太淵微一動不動地任憑著那雲霧鑽入他的眉心之處, 極為冰寒的氣息使得他的神魂都是感到有些寒冷。隨著雲霧的不斷滲入,那絹布的色澤也越發的淺淡,最後在空中化為了一抹齏粉。
太淵微眸色微凝, 識海之中的雲霧陡然大變, 組成了一卷玉白的卷軸, 卻正是這功法的修行要處!
丹田之上的元嬰站起身,□□著的玉白腳丫下踏著冰寒凜冽的真元,伸手一招, 那捲軸便朝著它飛去,隨後徹徹底底地融入了它的身體之中!
元嬰身上陡然閃過一縷寒光,隨後便是氣息濤濤, 那些踩踏在它腳下的真元便驟然湧動了起來, 隨後便隨著那已然融入了太淵微體內的, 那天級功法的指引,流經他的四肢百骸,將那些筋肉骨血盡皆染上新的功法的氣息,最後重新匯合于丹田之中。
此刻,他體內的功法才是真正的替換完全了。
顧時蘊自修行中退出來,一睜眼便是看見了一個氣質冰寒,姿容恍若謫仙似的人物,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叫道“師尊。”
“師尊體內的功法可是轉換完全了?”
“師尊必定是已經轉換完全了……師尊一直都是最厲害的。”
閉眼胡吹的技能被顧時蘊運用到了極致,
太淵微冷冷地看了一眼明顯是在撒嬌賣好的毛狐狸,隨後冷酷地出手,按下了毛狐狸如今比他還高的腦袋,揉了揉好幾下。
他便是這般有著師尊的底氣的。太淵微看著毛狐狸被揉得有些凌亂的頭髮,神色凜然,這便是他對毛狐狸撒嬌的嚴厲懲罰。
簡直嬌氣。
顧時蘊順著他的力道低下頭,等太淵微揉夠了,也不曾去梳理那頭有些亂了的頭髮,反而湊到太遠我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看似純良地問道“師尊這般可開心了麼?”
“……”
嘖。
太淵微直接越過他,往洞府外走去。顧時蘊也不在意,將頭髮整理整齊,便跟了上去。
太淵微去的地方乃是歸一宗專為磨礪內門弟子而設的鬥法擂臺。
那鬥法擂臺設於內門中心之處,只要是內門弟子,便都可以進入其中。太淵微早已透過玉簡知曉了一些內門之事,此刻也是極快速地尋到了那鬥法擂臺的所在之處。
顧時蘊顛顛兒地跟在太淵微身後,每當他有些趕不上之時,走在他前方的太淵微便會身形微頓,待到顧時蘊跟上之後,便又不著痕跡地踏步而去。
顧時蘊有些好笑地跟在他身後,待到太淵微身形停下之後,才又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也不說話,只跟在太淵微身後,不住地嘆氣。
“……”太淵微回頭,面容含霜地看了他一眼。
顧時蘊依舊是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起來簡直是可憐極了。
“……跟上。”太淵微語氣淡漠地說道,顧時蘊立刻便一掃臉上委屈的神色,面容冷峻地跟在太淵微身後,嘴裡卻嘟噥著,“師尊果然最好了。”
太淵微眸色微動,姿態凜然高貴。
……哼。
顧時蘊看著他耳尖微微透出的粉色,眼中極快速地閃過了一縷暗綠的色澤。
鬥法擂臺並非真的只是一個擂臺罷了,而是一處代稱。那鬥法擂臺佔地極為廣闊,不止是包含了可讓內門弟子相互切磋或者解決私怨的鬥法臺,更有著一座供給弟子交換東西的極大的坊市、其餘又根據境界劃分了好些地方,來去的弟子可直接根據自己的境界選擇去處。
自然,若是你能越級挑戰,那去往更高境界的區域也不無不可。
除卻根據境界劃分出來的區域,這鬥法擂臺之中更有全部修士皆可進入的地方,只是這般地方因著境界跨度極大,一些修為較低的弟子,往往不會輕易選擇前往。
那鬥法擂臺的大門開得極高極大,黑壓壓的看著極為冷峻血腥,彷彿蘊含著極大的威壓一般。
太淵微徑自走了進去,那守在門口的,渾身血殺之氣的兩個修士看了一眼太淵微與顧時蘊二人,隨後從儲物戒中掏出了兩塊色澤不同的令牌,語氣平板,聲音嘶啞“元嬰者取白玉令,金丹者取青玉令。”
太淵微取過了白玉令,神色冷然地走了進去。
顧時蘊亦是神色冷峻地接過了那青色的玉令,跟隨在太淵微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