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過去兩個時辰了,若陸四丫有心躲藏,能找到就怪了,陸早看向馬三娘,“既然是陸四丫放火燒了我的屋子,那你應該賠償。”
馬三娘不認賬:“關我屁事,我憑什麼賠?誰放的火你找誰去呀。”
陸早道:“冤有頭債有主,子債母償,天經地義。”
“我呸,她算什麼子,一個賠錢貨,老孃當初就該把你們這些賠錢貨全部溺死了,打死了,免得你們給老孃折騰出這麼多禍事。”為了不賠償,馬三娘又開始犯渾了,連自己佯裝的慈母面容也不裝了。
“官差大人,你聽聽她說的話,我們真的沒有撒謊。”張翠花抓到了馬三娘話裡的漏洞,朝張三道:“她當初就是把早丫頭給打得半死,不願意管早丫頭的死活,才將早丫頭趕出去的。”
張三點點頭:“老劉你看,你辦案就是不行。”
老劉氣得吐血,心想回去之後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教訓張三一頓。
馬三娘道:“那個死丫頭想偷偷揹著老孃借銀子,那可不是小數目,這麼不孝的人,我留在家中好氣死我嗎?”
張翠花:“你分明就是強詞奪理,你要不是將她打得半死,治病需要那麼多銀子嗎?”
馬三娘:“我呸,誰家看病得幾兩銀子?老孃一輩子還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呢?你們當老孃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嗎?”
張翠花:“你......”
“都給我閉嘴!”楊村長被這些婦人吵得頭大,村子的名聲全都被這些個人給敗壞完了!
“村長......”張翠花想解釋幾句,但被陸大富給攔住了,“別說了。”
張翠花甩開陸大富的手,“村長,四丫放火燒了早丫頭的房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不是派人去找了嗎?”楊村長沒好氣的說道。
張翠花:“可......”
楊村長已經不想搭理張翠花,轉頭對村民們說道:“大家還沒交稅的趕緊的交,交完了就回家去!不要擠在這裡湊熱鬧!”
“讓幾位大人見笑了。”楊村長朝糧官和衙役們拱了拱手,恭敬的說著話。
糧官等人擺了擺手,然後繼續去收剩下的糧稅了。
楊村長也沒有再繼續留在曬穀場,讓王氏扶著顫顫巍巍的回家去了,他懶得管了,懶得管這群蠢貨的死活了!
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在燒燬的廢墟里,透著淒涼。
陸早彎腰走在廢墟之中,試圖翻找出可用之物,可找了半響,除了還能用的鐵鍋和菜刀以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了。
豬油沒了。
鹽沒了。
糖沒了。
被子和床也沒了。
原本溫馨小富的家也沒了。
陸早癱坐在院子的石頭凳子上,難受的捂著臉,該怎麼辦?
張翠花寬慰著她:“早丫頭,已經沒事了,別怕了。”
今日的事也把張翠花嚇壞了,幸好來了幾個好衙役,要不然早丫頭就被抓走了。
“早丫頭,人沒事就好,你也不要太難過。”張翠花拍了拍陸早的肩膀:“今夜你就先去我們家住去吧,等過幾日我們將麥子種好了,再給你重新搭一個新的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