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村長看著挑事兒精馬三娘,鬍子都快氣掉了:“馬氏,你給我閉嘴!”
馬三孃的大嗓門如同春雷一般,響徹整個曬穀場:“村長,你幹啥吼我,你吼張翠花去呀……”
“吵什麼吵?”負責收秋稅的的衙役們被吵得火大,推開人群走了出來,“再吵把你們抓起來。”
楊村長的眼睛突突的跳個不停,遭了!要倒黴了!
負責登記的糧官拍了拍衣衫上的稻灰,“楊村長,怎麼回事?不知道我登記數目需要安靜麼?若是出錯了你擔當得起嗎?”
楊村長不想村中的事被縣城的大人們知曉,恭敬的說道:“大人,鄉下婦人之間有些矛盾,不值得說出來汙了大人的耳朵。”
“大家交完秋稅的立即散去,不要圍在這兒!吵到大人了你們負責得嗎?”
馬三娘第一個不同意了:“村長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可不能讓張翠花這個不要臉的冤枉我呀!”
張翠花呸了一聲:“誰冤枉你了?你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你自己不清楚?”
馬三娘道:“我清楚什麼啊?你少往老孃身上潑髒水!我告訴你張翠花,你要是再敢誣賴我,我就請官差大人們給我評理!”
張翠花道:“你少惡人先告狀了!你請官差大人給你評理?我還要請官差大人為我們評理呢!”
楊村長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要完!
面對兩個口舌四射的潑婦,糧官不由皺眉,“雞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吵吵?再吵就把你們今年交的秋糧再翻一倍。”
聞言,張翠花和馬三娘紛紛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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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收成不好,交一斗已經是從她們身上扒掉一層皮了,讓多交一斗,她們還怎麼活啊?直接撞死在曬穀場上算了。
陸早這時站到了前方:“大人,我要報案。”
糧官不滿的皺眉:“小丫頭你又要鬧什麼?”
馬三娘見糧官生氣了,立即起鬨慫恿:“大人把她抓起來坐牢,不孝的人就該住去砍腦袋!”
“大人,我真的要報案。”陸早說著就哭了起來,哭聲哀怨慘痛,令聽者流淚,“我家被人放火燒了,家裡的東西全都被燒沒了……”
五丫見大姐哭了起來,她也跟著傷傷心心的哭了起來。
馬三娘第一個跳腳:“誰放火了?我可沒放火,你少冤枉人。”
“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越是狡辯就越可能是你做的。”衙役們雖不是斷案的官員,卻也是正兒八經的衙役,知道怎麼恫嚇犯人,立即朝著馬三娘高聲呵道:“說,是不是你做的!”
比起收糧,衙役們更喜歡破案,要是能破獲一起謀殺案,升官發財就指日可待了。
馬三娘欺軟怕硬慣了,一遇到官府這種硬茬子就不敢鬧騰,“大人冤枉啊,我沒有放火,真的不是我……”
張翠花道:“不是你又是誰?咱們村只有你巴不得早丫頭去死,你就是想放火燒死早丫頭和五丫。”
馬三娘不承認:“放你孃的狗屁,少往老孃頭上潑髒屎,我看分明是你放的火才對,你想燒死了她們,霸佔她們的土地。”
張翠花:“我呸,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黑心。”
其實到了這裡,陸早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或許真的不是馬三娘放的火。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陸早心底陰暗的想著,“官差大人,求你為我做主,抓到放火之人。”
糧官道:“還敢不認?先打上二十板子,看你還不認賬。”
衙役們跟著就去要按住馬三娘,打算就地行刑,逼問出真相。
馬三娘臉色大變,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耍渾:“你們不要過來,我真的沒放火,我真的沒有,是他們冤枉我的……”
“幾位大人,手下留情啊。”楊村長眉心直跳,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攔住衙役們,“鄉下婦人沒有本事,只會逞口舌之快,沒膽子做那等惡事的,請大人明察。”
楊家大兒子也附和道:“大人,剛才這婦人還來交秋稅,應當沒時間做出這等惡事的。”
衙役們想了想,這婦人的確是來交秋稅了,點了點頭,然後話鋒一轉,指向了陸早:“這麼說就是你誣賴人了?誣陷人可是要挨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