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大姐在想事情。”陸早抱起五丫,讓她跨坐在自己的雙腿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五丫小聲的說道:“大姐不說話,我有點怕怕的。”
“別怕,大姐又沒有生你的氣。”陸早揉了揉五丫細軟的頭髮,指著懸於天邊的彎月,“大姐只是在想今日是什麼日子,在想咱們家是不是錯過了中秋。”
五丫沒過過中秋,對中秋絲毫不感興趣,只是掰回陸早的手,不讓她去指月亮:“大姐不要指月亮,會被割耳朵的。”
陸早順勢收回手:“是嗎?大姐都不知道。”
“是真的。”五丫一臉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表情:“那個婆婆的耳朵就被割掉了。”
村裡有個姓崔的老婆子,耳朵有缺陷,再加之月亮割耳朵的傳言再各個村落都很盛行,村民們便拿崔家婆子做例子,讓小孩子不許瞎指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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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早也沒想和五丫進行科學科普,小孩子問題太多了,她現在太累了:“那聽五丫的。”
“大姐要乖乖聽話的。”五丫抱住陸早,然後親了親陸早的臉頰,“大姐累了,快睡覺覺了。”
陸早看著乖巧體貼的五丫,心底一片柔軟。
剛才是她相差了。
雖然前面十餘年,她很孤單,總是一個人過中秋、過除夕這種團圓的日子。每次到了這種節日時,她會特別自卑,會特別羨慕同學朋友們,可以一家子守在一起吃月餅,一起吃年夜飯,一起看聯歡晚會。
可她什麼都沒有。
她做什麼都只能一個人,到處都是冷冷冰冰的。
唯一熱鬧的時刻就是看著手機裡大家複製群發的恭喜發財的簡訊,而唯有她,才會認認真真的輸入祝福的話,一封一封的回過去。
但現在她不是一個人了。
她有五丫陪著。
她還有小六小七陪著。
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哪怕這樣的人生是她偷來的。
可偷來的又怎樣?
她活著的。
就是她的了。
陸早渴望溫暖,渴望團圓,渴望有人陪伴。
雖然五丫還小,也只是一個妹妹,但也算是完成了她的一個心願了。
雖然中秋已經過了,但那日也是有妹妹陪著的,不是嗎?
想通了的陸早又恢復了眉眼溫柔,嘴角微微上揚,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覺得想要靠近她,親近她。
五丫望著變好的大姐,開心的撲進了大姐的懷裡,她好喜歡大姐,大姐身上香香的,只要在大姐身邊,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月色微涼如水,涼風陣陣。
兩個渴望溫暖的人互相抱著坐在屋簷下,慰藉著彼此的心。
翌日起來,水缸裡的澱粉已經沉澱好了,隔著水隱約能看到水缸地步沉澱出的白色澱粉。
見沉澱得差不多了,陸早拿著水瓢開始舀水缸裡的水,等舀完了水又將其餘幾個木桶和木盆裡的水都倒去,將桶底的沉澱的澱粉全部倒進水缸裡,然後再拿去太陽底下曬一會兒,等澱粉漿液全部凝結成塊了再拿出來曬乾即可。
趁著澱粉凝結的功夫,陸早將土豆渣運到了荒地裡,找了個土坑埋起來發酵做有機肥。
雖然有些浪費,但陸早實在不想再吃什麼豆渣餅,豆渣饅頭了,雖然多吃粗糧好,可只剩下渣的豆渣真的不好吃,再加之家裡玉米土豆那麼多,她也不想那麼節省了。
將土豆渣處理完之後,陸早又回家將菜地裡的南瓜等菜都收了,又把剩餘的老掉的番茄、苦瓜、辣椒、豇豆等全部摘回家曬了起來。
等曬上幾天,就可以將種子剝離出來,來年就可以大面積種植辣椒這些蔬菜了。
陸早很喜歡吃番茄炒蛋,豇豆稀飯,辣椒炒肉之類的菜,可為了留種,她真的生生硬忍了一個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