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早長長的嘆了口氣，認命的看了一眼茅廁的方向：“行吧，遵循規則，今日挑糞就是規則！”
鹿山村靠山而居，早晚十分涼爽。
早起的陸早頂著閃爍的星辰，跑到楊村長家借了牛去開荒了，鐵犁昨天給土豆澆肥之後她就先去村長家拿回家了，今兒只需要牽著牛去地裡就行了。
有了之前的經驗，陸早犁起地也順手了許多，幹起活兒也細緻很多，不會再出現無用功。
馭著牛在拔乾淨草的荒地裡來來回回的走著，一行一行的新土被翻了出來，土裡透著點點潮氣兒，證明著它是可以種植出糧食的。
一晃時間已過去一個多時辰，天色已大亮，日頭漸漸升起，陸早覺得微微有了一點熱意。
“大姐。”五丫提著個籃子晃晃悠悠的穿過樹林，朝陸早所在的荒地走了過來。
“汪汪汪......”小六小七兩小隻像小炮彈的似的朝陸早衝了過來，圍著她和牛轉著圈兒。
“別叫，別把牛嚇到了。”陸早看耕牛有點驚慌，不停的往後退，她忙將小六小七給攆開，“把我的牛嚇到了，我就讓你們倆來拉犁。”
小六小七看了一眼鐵犁，然後飛快的跑開了，汪汪汪：它們這麼小的身板兒可拉不動！
“大姐。”五丫氣喘吁吁的走了過來，將提來的籃子放在地上，“大姐，水，還有豆渣餅，我都帶來了。”
忙了一早上的陸早也口渴了，端起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水順著喉嚨流入肺腑，滋潤著乾渴的荒田，“幸好五丫帶了水來，大姐正好渴了。”
被誇獎了，五丫開心的捂臉：“大姐不讓我燒水，我就沒有燒水，我倒的大姐燒好的水。”
“是的，你還太小了，不能去碰火和滾燙的水。”雖然鹿山村這裡的水沒有任何汙染，但陸早還是習慣燒開了再喝，同時也叮囑五丫儘量喝燒開放涼的白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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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個燒水的活兒是不許五丫做的，畢竟她還那麼小，個頭還沒有灶臺高，稍不注意就容易被燙著。
五丫甜甜的說道：“我聽到大姐的話。”
“嗯，是個聽話的好孩子。”陸早拿著冷硬的豆渣餅子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剛才灌了兩碗水，肚子已經飽了，“我吃好了，五丫你快回家去吧。”
“不回，我幫大姐幹活。”五丫撅著屁股將籃子收拾好，放到旁邊犁過的土上，然後拍拍手跑了回來：“大姐，我可以給你撿石頭。”
新開的荒地裡有很多石頭，陸早邊犁地邊撿，速度便有些慢，“那行，你幫大姐把後面這些小石頭撿到邊上去，像咱們之前那樣堆在路邊上。”
“還記得嗎？”陸早指了指土豆地那邊的，那邊的地都是按一畝的面積分開的，中間留了半米寬專門走路的過道，那些從土裡石頭就挨著挨著碼在路邊上，當做界線。
“記得的。”五丫點點頭，之前她還想像家裡的院子鋪上石頭，但大姐不同意，只讓她全部放在路邊上。
陸早道：“那去吧，把這些小石頭全部撿過去，大石頭搬不動的就留著姐姐來搬。”
五丫乖乖的應了一聲好，然後光著腳丫在荒土地裡跑開了。
六月的天越來越熱，臨近晌午時候，炙熱的陽光就將冰涼的土地曬得炙熱了，光腳踩在泥土了，有些燙腳。
帶著遮陽帽子的陸早和五丫都顧不得頭頂的熱和腳下的燙，背對著蔚藍無雲的天，努力的幹著活兒。
這一刻的陸早像極了一個土生土長的真正的農人，眼裡只有開荒耕種和收成，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是不是很熱？”陸早拿著帽子扇了扇風，她的頭髮全部都被汗水打溼了，全部黏成了一縷一縷的。
五丫來回一直跑，早累得滿頭大汗，衣裳都溼透了，頂著一張紅撲撲的小臉不停的點頭：“熱。”
“那咱們回去歇一會兒。”陸早仰頭看了看天，炙熱的日光耀眼奪目，刺得她睜不開眼。
陸早牽著牛走到了樹林子裡，綁在一棵松樹上，林子裡許多雜草，它可以隨便找食吃。
陸早牽著五丫走回家，“出這麼多的汗，待會兒晚上給你洗個頭。”
五丫不想洗頭：“我才洗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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