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懸於空,清皎月色透過窗戶灑入屋裡,照亮了小小的屋子。
姐倆吃得很飽,肚子脹脹的躺在床上,都露出一副滿足又幸福的表情。
五丫輕輕拍了拍脹鼓鼓的肚子,“麥粉饅頭真好吃。”
“還剩下兩個,明早我們還吃麥粉饅頭。”本來陸早說一人吃一個就算了,可是一時沒忍住,兩人加起來一共吃了四個。
五丫一個半,陸早兩個半。
陸早揉了揉脹得不行的肚子,嘆了口氣,不該吃那麼多的。
“大姐,我們要是天天都能吃饅頭就好了。”五丫覺得每天都能吃饅頭,一定是最幸福的生活的。
“會吃吐的。”對於生於西南的陸早而言,她更喜歡吃大米飯,偶爾吃饅頭還好,長期肯定不行。
五丫覺得自己能行:“不會的。”
五丫知道家裡很窮,一年只能吃幾回麥子饅頭,剩下的都要賣掉換錢,或是拿給小弟吃,她不敢想像一天到頭天天吃饅頭是什麼樣的好日子,所以她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吃吐的。
今晚的五丫有些興奮,一直睡不著,嘴裡嘚吧嘚吧的說個不停:“我今天吃了兩個麥粉饅頭,我吃得好多,肚子脹鼓鼓的......我都吃得好飽的......”
“知道你吃得飽飽的。”陸早攬著瘦瘦小小的五丫,“快睡吧,趁著吃飽了多長高一點。”四五歲的年紀還沒有陸金寶高,以後可別長成一個小矮子。
五丫乖乖的應了一聲,可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直亮著,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怎麼都睡不著。
累了一天的陸早確是熬不住了,呼吸逐漸平穩,漸漸的睡著了
五丫睜著眼睛玩了一會兒也跟著睡著了。
清皎月光透過窗戶灑入屋內,影影綽的勾勒出兩人的睡顏,呼吸一長一短,節奏明明不一樣,卻又格外和諧。
寧靜的清晨,薄霧環繞著整個鹿山村,路邊的草葉上全是晶亮的露珠,在晨光的照射下,像珍珠一般折射著五彩的光。
陸早去村東頭陸家大房還水缸,“大堂嫂,我來還缸。”
全家就懷孕的李冬梅沒有下地,一個人在家給一家子做飯,因為之前張翠花拿了很多東西抵兔子的事情,李冬梅對陸早也沒有多熱情:“你放院子裡吧。”
陸早習慣了李冬梅的客氣疏離,也沒想討好的,“大堂嫂,你們這幾天用鋤頭嗎?我想和你們借一下鋤頭。”
“這幾天不用。”李冬梅也不至於太過分,將鋤頭拿了出來:“等過兩天插好了秧,爹孃應該要種豆子,到時候你可得還回來。”
李冬梅又道:“小早堂妹,你這樣經常借鋤頭借缸的也不是辦法,我們家的得空還好,要是不得空你上哪兒借去,你還是得自己買一把鋤頭。”
陸早本就打算自己買鋤頭和水缸的,一直借被人家的不好,畢竟人家也要用,“我過些日就去縣城買。”
李冬梅嗯了一聲,“那就不留你了,我還要做飯給爹孃送去地裡呢。”
陸早吸了吸鼻子,聞著一股麥香,頓時知道李冬梅為什麼那麼說了,看在大伯他們的面上懶得與之計較,“那我先走了。”
陸早看著鋤頭往回走,一路上看到不少人從一些旱地裡將育好的秧苗搬到水田裡,然後再開始插秧。
走著走著,陸早碰到有話多的村民,被聞道:“喲,陸家大丫頭來幫你娘插秧了?”
“二丫幾個做事不靠譜,老是被罵,還是你這個做大姐的去才行,你快去幫幫你娘唄。”
陸早聽完下意識的往陸家二房的水田裡看去,看見馬三娘和二丫以及三丫幾個在田裡忙活著。
許是二丫三丫做得不對,馬三娘指著兩人罵個不停,要不是站在水田裡走動不便,她肯定衝過去打人了。
陸早皺著眉看著這一幕,想到以前原主也是被這麼責罵的,便壓抑得喘不過氣,“又不是我家的地。”
陸早說完扛著鋤頭就走了。
那人不滿道:“嘿,這個倒黴丫頭竟然當沒聽到我的話。”
“你別說了。”旁邊的人攔住她,“前些日陸家鬧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能回去幫忙才怪了。”
“就是,還有曬穀場的事情你們忘了?能把莊大炮逼得賠禮道歉,咱們全村可是頭一個。”
“那丫頭不是很老實木訥麼?怎麼一下子變了這麼多?竟然比莊大炮還潑婦。”
“兔子急了也咬人,更何況攤上那麼一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