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早淡聲道:“和他說什麼話,我又不認識他。”
陸二丫很是疑惑,大姐怎麼回事,之前還很喜歡和大牛哥說話呢,怎麼今天就不願意了:“大姐,你真不去?你昨兒上午不是還讓我去找大牛哥嗎?今兒他好不容易碰見了,你咋又不願意去了?”
陸早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我昨兒讓你去找他了?”
陸二丫點了點頭:“大姐你忘了麼,你昨日上午讓我去找大牛哥過來,可大牛哥去走親戚去了,我沒找到人就回來了,當時你還說什麼這是天意......”
陸早拍了拍腦袋,腦中的記憶清晰了一些,原主在被馬三娘逼著嫁去給人做妾,心底是極不情願的,這時就想到了自己欽慕的李大牛,想和李大牛表面心跡,如果李大牛願意就上門提親。
於是原主就讓陸二丫去找人,結果陸二丫沒看到李大牛就回來了,原主不信,然後又想自己去找,結果走到劉家的屋外時,聽到劉東子與他娘在說李大牛去親戚家和一個姑娘相親去了,然後原主傷心欲絕的回屋,又被馬三娘罵罵叨叨,最後氣昏了頭吃了白苦草。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
之所以一開始記憶裡沒有,大概是原主不想記得吧,陸早嘖嘖兩聲,其實就算原主找到了李大牛,李大牛也不可能上門提親的,首先李大牛的娘也是個潑婦,和馬三娘還曾經吵過嘴,兩家不可能做親家的。
第二馬三娘把原主嫁給年過五旬的劉老爺做小妾,就是為了銀子,李家就算上門提親最後也會被五兩銀子的聘禮給嚇跑的。
說到底還是原主病急亂投醫,將希望寄託給被人有什麼用,所有的因果都在馬三娘身上,搞定馬三娘才是最重要的呀!
不過原主已死,說這些也沒用了,而且陸早對那個什麼李大牛沒意思,於是道:“別說了,我忘了。”
“那大姐你還去不去?”陸二丫也是傻的,看不出陸早的臉色不好看,繼續道:“待會兒大牛哥又走了。”
“他走就走唄,咱們非親非故的,你盯著人家幹啥?”陸早敲打了陸二丫一番,“以後別整日盯著男的看,要不然別人還以為你想偷人家的銀錢呢。”
“啊?”陸二丫可不想被認為是賊,點了點頭,“那大姐以前是想偷……”
陸早打斷她:“沒有的事,別瞎說。”
陸二丫:“哦。”
陸早嘆了口氣,跟太過老實的人交流起來真心累!
人吃飽喝足了便有力氣幹活了,牛兒吃夠了草也跑起來了。
一人一牛配合著趕在響午的時候就犁了一畝多寬了,再加把勁兒,應該能在天黑時犁完三畝地。
旁邊幹活的婦人們瞧著陸早犁地的樣子,忍不住感嘆著:“別看陸早這丫頭又矮又瘦,但幹起活兒卻不輸咱們。”
“都十四了,放在哪家都算是壯勞力了。”
“都十四了呀?還真看不出來,我瞧著還以為只有十一二歲呢。”
“這丫頭和我家小桃丫頭同一年生的,我家小桃再有幾個月就十五了,她應該也快了。”
“還真是看不出來。”婦人們嘖嘖兩聲:“那馬三娘也夠狠心的,十四歲的姑娘養得跟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似的。”
“咱們村論狠心馬三娘是頭一份,你們說誰家沒有個丫頭片子,就算再不喜歡可也不至於像馬三娘那麼狠心吧?”有和馬三娘不對付的婦人說道:“你們看這丫頭才吃了白苦草今兒天不亮就又下地幹活了,這個時節水多涼呀,男人們下田犁地還叫冷呢,馬三娘倒好,讓這丫頭下田去犁地。”
又有人道:“什麼今兒呀,昨兒就下地了。”
“昨兒?”
“昨兒不是剛醒過來麼?”
“是呀,就昨兒剛醒過來沒多久就去麥地那邊拔雜草了,我親眼看見的。”
眾人唏噓不已:“這也太狠心了,我昨兒還看見馬三娘抱著她那個寶貝兒子到處串門呢。”
“誰讓她是丫頭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