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讓他往東,他越是喜歡往西,他骨子裡是厭惡被人操縱的,如果這一切是穆念祁自己設計的,百里永夜肯定是會反
抗的,但是他非但沒有反抗,反而順勢而為,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謀算?
難道他為了發展謁金門想要犧牲色相真的跟穆念祁成婚?畢竟這蘇幕,鷹王夫君的這個身份幾乎是掌握了蘇幕的一半勢力的。
但是要是以這種攀附權貴來發展自己的勢力的話,謁金門還是謁金門嗎?想想當初他跟司寇年來的那一套陰奉陽違,足見他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越是如此,他此番求婚就越是有問題,可又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所以雲悠悠這邊根本就沒有辦法得到真正的安撫。宗瑋棋不由的一陣頭疼,這可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啊。雲悠悠見他說不出話來冷笑了一聲:“怎麼,連你也覺得詞窮了嗎?看看無勾的樣子,再看看你的樣子,你們每一個都想要幫他解釋,但是最終的結果只有無解。無解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的心思藏的太深
了,說明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旁人誰都別想知道,他藏的太深了啊。”雲悠悠說到這裡,伸手推了推宗瑋棋:“我累了,我想要睡一會兒。”
宗瑋棋看她眼中滿是悲哀的感覺,知道此刻她已經認定了百里永夜的欺瞞,正在氣頭上,說什麼都是火上澆油,只得點了點頭,起身離去。
他一走,雲悠悠的眼中立刻的冷了下來,她躺在床上看著潔白的帳篷,心中起起伏伏,自仔細的回想著百里永夜的點點滴滴。
這一回想,一對比,她雖然不想承認,卻不得不發現,百里永夜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自己想什麼,就立刻來迎合自己的心腹侍從了。
她下意識的晃了晃腦袋,想這些有的沒的有什麼用,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一味的緬懷只會徒增傷感,她不想要被這種失去的感情左右。
按照以前她的性格,她會直接衝上去問個清楚百里永夜到底想幹什麼,他對自己到底什麼想法。
就在之前她也是打算這麼做的。然而如今,她心中那股無名的火氣不斷的上湧。無勾今日的態度別的不能說,但是可以肯定,百里永夜跟鷹王這個訂婚是沒有假的了,明日他們就會舉行訂婚典禮!
她要如何?眼睜睜的看著他訂婚,還是上去大鬧一場呢?不,大鬧一場太跌份也太無腦了。
她心中煩悶,正自想著,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嘈雜和驚呼聲:“著火了,著火了……”她聞言心中一緊,連忙翻身出了帳篷,剛一出帳篷就見大火熊熊,無數人朝著百里永夜的帳篷就跑了過去。雲悠悠心中一緊,幾乎是想都不想的往過沖去,宗瑋棋連忙迎了上來:“小姐,百里永夜的帳篷著
火了。”
“怎麼會著火呢!”她滿心的急切:“永夜怎麼樣?”
宗瑋棋見她如此緊張,知道她對百里永夜的感情已經很深了,但是想到自己知道的訊息,不由的吱嗚著開口:“他沒事。”
“沒事就好,他人在哪裡?”雲悠悠說著就四下張望了起來,宗瑋棋心中一緊,連忙拉著她就往帳篷裡面走:“小姐這麼緊張做什麼,反正他沒事,你之前也在生氣,此刻不見為好。”雲悠悠心中皺眉,宗瑋棋這個態度可跟之前勸自己的時候不一樣啊,心裡想著立刻抬頭就朝著百里永夜帳篷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就看到了火已經被熄滅了,但是一群牧民卻圍著一個嬌小的身影,可不就
是穆曜黎嘛!
想到這裡,她連忙就走了過去,就聽到周圍的人七嘴八舌了起來。
“小主子這次有些過分啊。”
“是啊,畢竟是未來的父親啊。”
“鷹王一個人治理蘇幕已經很辛苦了,小主子不幫忙分憂,怎麼還要搗亂呢。”
“幸好百里大人沒有事情,不然這一次鷹王再怎麼胸襟寬闊也不會輕饒了小主子吧。”
“小主子也是,有什麼想不開的,多了一個厲害的父親不好嗎?”
“要是他厲害一些,鷹王想來也不會找百里大人一起治理我們蘇幕了吧。”
“就是啊,瞧這身子骨,似乎是比以前更弱了啊,這前幾天還見似乎胖了些,如今怎麼又收成幹樹枝了。”
“也是不讓人省心啊……”他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雲悠悠明顯的看到了穆曜黎眼中的光芒一點一點的暗淡了下去,但是這就是個彆扭的孩子,就算心裡充斥著巨大的悲傷和絕望,但是他的身子依舊站的筆直,他的腦袋依舊揚起,一
幅我沒有錯,我做的都是對的的模樣。雲悠悠看到這裡,心中不禁微微有些酸澀,繼父繼母這樣的詞彙在小孩的眼中簡直就等同於邪惡。他如今不過八歲,一下子多出來一個繼父,如果這個繼父是朝夕相處在他身邊的還好說,如今陡然冒出來
一個,如何輕易接受?
而且,他心中對蒼梧又那麼的崇拜,不能接受是正常的。但是眾人這樣的議論,雖然沒有惡意,可怎麼看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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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冷暖自知,他們可以接受鷹王重新結婚那是他們的事情,但是他們不能要求一個失去了父親的孩子也這樣,因為鷹王新的夫君要代替的是孩子憧憬敬愛的親生父親啊!
如今的穆曜黎看起來桀驁難馴,但是在她眼中,卻只有一個傷心絕望,不知道如何發洩的可憐孩子。
想到這裡,她越眾而出,走到了穆曜黎的身邊。穆曜黎看到她,眼中撇過一絲不屑,高傲的看著他:“你來做什麼,是要為他打抱不平嗎?”周圍的人看到這裡頓時不斷的搖頭,覺得穆曜黎太過驕縱跋扈了。雲悠悠沒有說話,只是蹲下身來,跟他一般高,目光直視著他:“如果想哭,是可以哭出來的,你還是個孩子,不用裝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穆曜黎聞言一愣,他似乎聽到了他心中有什麼東西裂出了一道縫。這裡所有人的對他有的只是指責,無休止的指責,沒有人肯替他想一想,沒有人去想一想他的父親當年是何等的英武,他的父親是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