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嗎?”百里永夜略微有些不屑的揚起嘴角看著他:“請問大人,歷年來出使我盛月國的是誰?”
“歷來都是宗振海啊。”司寇年皺了皺眉頭。
百里永夜繼續看著他:“那請問他提出要請雲大小姐來這件事情又是什麼時候?”
“出使盛月國之前啊。”司寇年眉頭皺的更深了,完全不明白百里永夜為什麼淨問些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百里永夜此人藏的太深,他無法從他的表情上面看出什麼漏洞。“這不就對了嗎。雲悠悠在我盛月國先是雲相之女,又是未來的皇室王妃,同時又恰好有一個說得過去的長處,這樣一個人帶來烏夜城給你們當靶子,一旦她出了問題,盛月國追究下來,你覺得這會是誰的
責任?您可不要忘記了官道的另一頭可是盛月國的啊。”百里永夜說道最後,臉上滿是冷笑。司寇年頓時恍然:“你的意思是,宗振海因為常年去盛月國,所以對盛月國的局勢瞭解的多,知道這雲悠悠如今風頭正好,得到皇室的看重,一旦出事,必然引起重視。他早就盤算好了一切,就等著這一次
出去,將雲悠悠帶回來,好跟我徹底撕破臉皮對著幹了!”
“不然呢?”百里永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看著司寇年。
司寇年的眼神一沉:“宗振海可想不出這樣的計謀,這多半是宗瑋棋的主意。埋得好深啊,盤算的也真是早,你不說,我們還真的要栽進去了!”
百里永夜笑了笑:“我只不過是陷得沒有大人那麼深,旁觀一下自然看得清楚。”
司寇年點了點頭,但是眼中依舊起起落落的,百里永夜知道司寇年生性謹慎多疑,他必然不會因為自己這一番話就將矛頭調轉,現在不說話最好,一旦開口,肯定引起他的懷疑。
兩個人頓時沉默了起來,沒過多久,司寇年忽然搖了搖頭,百里永夜心中一沉,就見司寇年看向了自己:“宗瑋棋的城府已然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了,日後這個人絕對留不得!”百里永夜心中冷笑,敢把主意打到雲悠悠身上,宗氏父子一個都不要想活下來,宗瑋棋必然首當其衝!
點了點頭,司寇年又是沉默了許久,這才看向百里永夜:“我心中就已經有一個謀劃了,但是前提是必須將宗振海的左右手砍去。”
“那兩個副將?”百里永夜皺了皺眉頭,隨即輕笑起來:“不在話下。”
司寇年見他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一鬆,不由的也跟著笑了起來:“金公子在我烏夜城,果然是事事都能手到擒來啊。”
百里永夜笑了笑:“大人客氣了,只是不知道大人的謀劃是什麼呢?”司寇年笑了笑,衝百里永夜招了招手,百里永夜附耳過去對著百里永夜一陣耳語,百里永夜深邃的眼眸之中起起落落,等到司寇年說完,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個稍大的笑容:“高,大人這一手果然是高啊。
”
司寇年點了點頭,隨即笑著看向百里永夜:“只要公子你解決了這兩個人,一切都好說了。”
百里永夜點了點頭,但是緊接著司寇年的臉色忽然一沉,看向百里永夜:“但是我還是覺得應該除掉這個雲悠悠。”
百里永夜目光一冷:“大人你就不怕惹怒了盛月國麼,到時候豈不是中了宗氏父子的奸計?”“公子何須擔心,只要把罪責推出去,不就好了麼。”司寇年說道這裡笑了笑:“文涵國覬覦我們久矣,再給他們加一個罪名,我想對於公子來說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司寇年說著就站起了身看著百里永
夜:“此事也就交給公子了。”語氣中沒有絲毫傷商量的餘地。
百里永夜心中冷笑,面上卻露出了溫潤如玉的笑容:“大人靜候佳音便是。”
“有勞了。”司寇年拱了拱手,這才離去。
“公子?”無勾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百里永夜臉色鐵青的樣子的,不由的心中一緊,該不會是司寇年那個不長眼睛的又讓公子對付雲悠悠了吧。然而很快,他就看到百里永夜臉上的陰沉變成了一種愉悅。
“公子?”無勾皺了皺眉。
百里永夜卻沒有看他,只是看著司寇年離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正愁沒地方轉移矛頭呢,他倒是送來了一個天賜良機。”
“啊?”無勾一陣茫然,公子最近好喜歡自言自語啊,好多事情都不跟自己商量了,難道自己來到烏夜城之後,腦子不靈光了?
司寇年走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覺得事情還是有些問題,直接悄然的走進了鳳軒夫人的殿中。鳳軒夫人正在繡花,暗紅色的衣領上面,一朵繁複的花朵,正繡到花瓣,看到陡然出現的司寇年,頓時一驚,繡花針一下子刺破了指尖,殷紅的血珠一下子從她蒼白的指尖冒了出來,落在了暗紅色的衣領
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司寇年見她如此,快走了兩步,就要拉過她的手去看。鳳軒夫人卻連忙將手縮回了袖子裡,臉上擠出一絲笑容看著司寇年:“一時走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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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笑著看向司寇年:“你怎麼突然就來了?”
司寇年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手中的繡品:“你不是都有那個雲悠悠了麼,我聽說她在織造坊倒是做了不少事情。”
“我正是因為她做了不少事情,才想著有些時日沒動針線了,不日照兒就要繼位了,若是穿著我自己針線的東西見證他繼位,也是欣慰。”鳳軒夫人笑盈盈的看著司寇年。
司寇年點了點頭:“雲悠悠近來在殿中如何?”
鳳軒夫人皺了皺眉頭:“你前幾日不是已經問過了麼,怎麼這才幾天……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司寇年臉色一沉,將百里永夜的猜測告訴了鳳軒夫人,鳳軒夫人柳眉蹙起:“這個雲悠悠癱著一張臉,實在是看不出她到底是跟宗氏父子一起合謀的,還是單純的只是被利用。”
司寇年皺了皺眉頭,隨即點了點頭,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下,看著鳳軒夫人:“照兒近日聽話了許多,可是你跟他說了些什麼?”
鳳軒夫人聞言神情也鬆快了幾分:“你是他的父親,他只是一時沒有想通罷了,如今自己相通了,怎麼倒成了我說了什麼。”
司寇年聞言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這樣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