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挺過去了,緊接著會有些高熱的症狀,但是不礙事,堅持服藥即可。”
“什麼時候能醒?”雲相心中一鬆。
“這個不好說,要看小姐什麼時候恢復意識了。”大夫心中大喘息,這麼重的傷,竟然活了下來,果然是天佑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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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想帶她回府,你看如何?”雲相思索著,京中藥物什麼的一應俱全,府中也方便照顧和探望。今天他已經告假沒有去早朝,但是老拖著也不是事情。
“這恐怕不妥……”大夫犯難:“小姐傷的是要害,現在止住了血才得以保命。但是失血太多,身子太弱,不適宜舟車勞頓,稍有不慎,若再次出血,只怕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雲相眉頭緊皺,看了一眼床上的雲悠悠,知道大夫說的不是假話,昨天那傷勢,換做自己只怕早就背過氣去了,哪還有活命的機會。如今雲悠悠還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不能要求太多。
“行,我知道了。”雲相打發了大夫,看著床上的雲悠悠發呆。
“相爺,此地不宜久留,保不齊那些知道行次失敗的人再來生事。”趙全說著,看著雲相一幅擔憂的面容:“相爺,有死士在,您就放心吧。而且他們主要目標是您,您若表現的太在意小姐,也是將小姐置於危難之地啊。”
雲相略一思索,確實是這麼個理兒,摸了摸雲悠悠的臉頰:“那這邊你多派幾個信得過的盯著。”說著,當即起身走到了門口,卻忽然轉頭,朝著百里永夜的房間走去。
百里永夜正躺在床上挺屍,見雲相來了,連忙起身,但是他滿身傷口,這一動,遷一動百,疼的呲牙咧嘴。
雲相卻當做沒看到的樣子,百里永夜心中暗罵了一句,故作掙扎的起身給雲相行禮。
雲相坐在桌前,看著渾身傷口的他,忽然一拍桌子。
“百里永夜,你可知罪!”
百里永夜心中一跳,連忙俯下身:“草民保護小姐不周,草民有罪。”
“真的只有保護小姐不周之罪?”雲相冷聲。
“草民不知,請相爺解惑。”
“輕薄小姐,當眾舔舐小姐掌心,蠱惑小姐遠離侍衛,讓小姐深陷陷阱,你可知罪!”雲相厲聲,他其實想說以色事主,遠離親衛,但是看著百里永夜臉上那一道刀疤,這話實在說不出口。
百里永夜低聲。語氣中頗為沮喪,好像做了好事還有被責罵,有些不忿。
“你讓本相如何信你!”雲相冷聲。
百里永夜忽然抬頭看向雲相:“草民之心天地可鑑,相爺信則以,不信百里永夜也無話可說。”
漆黑的眼瞳中沒了往日的怯懦,反而多了一絲豁出命來的勇氣。
雲相皺了皺眉頭,看著他滿身的傷口,想到他先前忍痛下床,竟然沒有叫出聲來,心中讚許,臉上卻依舊冰冷,二話不說,起身走了。
沒過一會,就有侍衛來通知他,一旦行動便利了,必須每天守著小姐。
百里永夜心中一絲冷笑,老狐狸這一出唬人的試探,是真的打算開始相信自己了?
“相爺,你還不信任百里永夜?”馬車上,趙全看向雲相。
“畢竟是個外人,悠悠還年輕,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自然多提放著點。”雲相嘆息。
“那百里永夜以前雖然怯懦,但是本性端正,並未做出過出格的事情。此番這副模樣,那夜必然也吃了不少的苦,應該可信。反倒是邱剛等人,這樣推諉責任,讓人看輕。”
“恩,近日悠悠調教的好,我看他還有一絲血性,當個侍從也還是可以的。但是他是個男的,多有不便,等到此間事了,還是得找個丫鬟。至於邱剛他們,武功尚可,等到悠悠醒來了,再做定奪。”
“相爺所言極是,我近期也一直在物色。”兩個人說著說著,馬車就走遠了。
雲悠悠的意識本來一片空白,但是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腦海中出現了一幅幅的記憶。
岸上柳風依依,那個一身藏藍色錦袍的少年,正拿著一串糖葫蘆笑眯眯的遞給她。
“悠悠拿好了。”
小小的女孩,忽閃著眼睛露出大大的笑容:“哥哥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