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院裡。
自從沈氏成了活死人之後,林夢雙的脾氣就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這件事成了她心頭一個難以解開的心結,甚至這幾日以來,她每天做夢都在夢見沈氏來找自己,睡夢中的她總是被沈氏死死的掐著脖子,來回的搖晃。
沈氏的眼睛睜得很大,可是卻沒有一丁點光彩,就好像是兩顆被磨損了的琉璃珠子似的,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夢中的她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只能任憑沈氏抓著自己,直到快要窒息。沈氏一邊掐著她,嘴裡還一邊說著:“還我命來……”
雖說沈氏是自己的母親,雖說她很孝順沈氏,然而夢裡的她還是怕得不行。
有好幾次,她都是手腳並用的踢著杯子,驚慌的喊著“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而醒過來的。
她用無盡夏企圖害死自己的母親這件事,在林德沉的眼睛裡已經成了事實,畢竟他查來查去,都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是林平安刻意要將這無盡夏送給沈氏的。
林夢雙就這樣被冠上了罪名,活在了陰影之中。
這件事乃是她心底的疤,碰不得,也不能告訴別人,只能日復一日的深藏著。
林夢雙的個性開始變得焦躁多疑、暴戾陰鷙,變得十分的古怪,她本就是個多心之人,經由這一件事之後,卻變得越發的無可救藥了。
張媽媽已經好些日子沒來無雙院了,林夢雙怏怏不樂的從床上翻身而起,心裡被不安和懷疑給侵佔滿了。她不住的想著林君浩是不是出了事?還是說張媽媽的行蹤被暴露了?要不然,就是父親發現了她前幾日偷偷的溜出了無雙院?
各式各樣的猜忌快要把她給逼瘋了,林夢雙的精神狀態一度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
瓊娥與瑤娥被林夢雙罰了幾次之後,已是不敢再輕易的踏入林夢雙的閨房了,林夢雙如此狀態,別說是她自己,就連她們這些下人也一個個的都快被逼瘋了。
今日正巧輪到茯苓來服侍林夢雙,一早,茯苓就用黑色的面巾包好了自己的臉,端著一碗清淡的荷花粥走了近來。
茯苓不能說話,也不會與林夢雙頂嘴,只踏踏實實的做事,如今反而倒是成了這些丫頭們當中被懲罰的最少的那一個了。
她把荷花粥端了過來,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之上,而後準備站在一旁,伺候林夢雙用膳。
林夢雙的神色有些恍惚,她呆呆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敷了幾次藥之後,她的臉已經好了許多了,但果真如那大夫所說的一般,留下了不少的疤痕,那些疤痕一顆一顆宛若是麻子一般,醜陋而令人驚恐。
看著看著,林夢雙就把視線轉移到了自己身邊的茯苓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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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包著臉容,露出來的那一截肌膚卻還是白皙勝雪,沒有意思瑕疵的,她低著頭,並沒有在看自己。
突然之間,林夢雙不知是受到了什麼此際,倏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茯苓跟前,便是狠狠的一個巴掌:“你這個賤人!你現在是不是在笑話我?”
“唔……”茯苓平白受了一掌,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到了桌子底下,她的半邊臉馬上就腫了起來,嘴角還溢位了腥甜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