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林德沉走遠了之後,沈氏才與林夢雙相視一笑。
這種類似的戲碼,母女二人早就配合的十分嫻熟了。只需輕巧的幾句話,沈氏就替她爭取到了府中的一些權利,以及對林平安的管教權。
林平安若是以為她自己傍上了純喜公主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那未免也太過真了。
眼下,她就要砍斷這棵樹的樹枝,讓她無枝可依!
此刻正走走在純喜身後的林平安不由得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石榴連忙趁著純喜沒注意,偷偷的給林平安遞去一條絹帕。
純喜邁著愉悅的碎步走在前頭,心情似乎不錯,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顯得格外的活潑可愛,與她方才在修德堂裡沉穩的模樣截然不同。分明才十一二歲的姑娘,卻輕而易舉的把一大屋子比她年長的長輩都給唬住了。
身後的宮女們大抵是習慣了純喜這番模樣,卻還是會隔三差五心翼翼的發出提醒。
“公主,心些。”
“公主,仔細摔著。”
“哈哈,才不會。”純喜跑在了人群的最前頭,還不忘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宮女們做鬼臉,“你們以為本宮會像那些笨蛋一樣愚蠢嗎?仔細點的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著,純喜又嘻嘻哈哈的加快了腳步:“快來追我呀。若是追不上本宮,今夜裡你們誰也別想吃飯。”
一大群宮女聞言,立馬拼勁全力的追著她跑。
石榴於櫻桃對視了一眼,又試探著看向了林平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應當像那些宮女一樣追著純喜公主跑出去。
林平安卻是皺著眉,到現在還是覺得一臉茫然。
她知道純喜這一次來絕無惡意,甚至是在暗中的幫襯著她,可是她就是覺得好奇,是誰支使了純喜公主突然來林府演的這麼一齣戲。
放眼望去,能喚的動純喜公主的人實在不多。
第一自然是因為純喜公主身份尊貴,第二則是因為純喜這個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別看她年紀不大,脾氣卻是不的。因著自幼被長姐和兄長們寵慣了,做事向來沒有什麼章法,橫豎無論她闖了什麼禍,也不敢有人責怪她。
這就是林平安覺得最怪異的地方。
再者,長公主為人雖然清正,卻也十分清高,怎會特意讓純喜過來給她送補品呢?顯然幕後指使之人並不是長公主。
這般想來,恐怕只有那個人了。
林平安揚唇一笑,抬頭之際,便看到純喜公主已經一路跑到了林府氣派的大門口了。
純喜雖任性,但偶爾也知道孰輕孰重,到了門口,便又收斂住了她貪玩好動的本性,規規矩矩的站在臺階之上,似是在等著林平安。
林平安立馬加快腳步,三兩步走至純喜跟前,規規矩矩施了一禮:“純喜公主今日的恩情,女子銘記在心,來日定當湧泉相報。”
純喜此刻站的距離離大門口還有些遠,遠到足以讓兩旁的人聽不到她們的談話聲。
純喜連忙咧開嘴笑了笑,笑靨恍如深冬裡的第一抹陽光,熱烈而濃郁。她靜靜的凝視著比她稍微要高一點點的林平安,故作成熟的點點頭:“你不必謝本宮,你要感激的話另有人在,那個人還替你準備了答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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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林平安倒也算是個識趣的,不像是林府裡的其他女子,一個個看起來都陰陽怪氣的,讓她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故此這個忙她幫得倒也還順心。
“還請公主明示。”林平安微微欠身,言語之中不無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