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安正燙著銀針的動作微微一滯,很快便又恢復成了平淡鎮靜的模樣。
她的唇邊悄然揚起一絲笑意,一面熟稔的將銀針插在了謝筠的足厥陰肝經上,一面反問:“謝公子認為呢?”
“謝某不喜歡這種猜忌的遊戲。”謝筠面不改色的道。
林平安施針的時候,溫軟香玉的身子離他便只有短短的幾寸距離,近到足以讓他聞見她那清甜的呼吸,以及她身上那一股淡淡的香氣。
她身上的這股子香氣與尋常女子不同,並非是胭脂香粉的氣味,而是那一種清幽的草藥香,淺淺的,許是他近來聞慣了她調製的“平安香”的緣故,他竟是覺得這藥香煞是好聞。
林平安又笑了,笑靨之中帶著些許高深莫測。
謝筠舒展劍眉,直視著她這雙如清冷之月、又如高山之水般帶著涼意的眼睛,風輕雲淡的補充道:“謝某更不喜歡對我有所欺瞞的同盟。”
林平安驟然抬起雙眼,直視著近在咫尺的這一位少年。
他的眸子燦若星辰,面板又白又細,精緻的五官怎麼瞧怎麼都覺得好看,他就像是畫中的仙子。若不是此刻他的眉宇間還帶著一點少年的稚氣的話,林平安險些都要忘記了他此時還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
論心理年紀,她可足足要比他大上數十歲呢,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被謝筠給威懾到了。
“不錯。正是我設的計。”林平安頷首承認了下來,“但我也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想要陷害我,雖未得逞,但倘若不給她個教訓,日後她怕是還會繼續欺壓到我的頭上來。我又豈能任憑她如此擺佈呢?我若是不反抗,那便只能落得任人欺負的下場了。”
長公主府上的那場意外,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此前她還經受過都少的委屈,箇中滋味也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了。
林平安從來不會與人起這些事,若不是今日謝筠相逼,她是絕不會出口的。
謝筠沉吟一聲,聽懂了林平安的意思。
謝家因為只有趙氏一個妻房,故所生之子全是嫡子,再加上謝鳴做事從不偏頗,對膝下幾個兒子全都一個樣兒,倒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的事兒,令謝家頭疼的素來只有外患,沒有內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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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林府裡頭的爾虞我詐,卻是讓謝筠聽了之後不寒而慄。
若他是林平安,他不一定能做得比林平安更好。
謝筠輕輕頷首,便沒再話,閉上眼開始閉目養神。
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林平安亦是屏住呼吸,專心致志的替他繼續治療。
這已經是三次解毒當中的最後一次了,經由前兩次的驅毒,再加上林平安專程為他所調製的藥方和薰香,謝筠的腿腳儼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雖還未好至從前那般利索,但已完全可以自己走路。
林平安那邊水深火熱,他自己這裡未必就比她好許多。
這幾日,他隱約覺得身側有人在監視著他,想來定是慕容錦那邊派來盯梢的。故此,他縱然是雙腿已經可以七七八八,卻不敢掉以輕心,還是每日以輪椅代步,每日照常吃著湯藥,以此來混淆慕容錦的視聽,讓慕容錦認為自己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