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營長,同伴就忍不住問道:“老楊,你這是作甚?王大人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得都是些個髒事兒!你就算想往上爬,也別往這裡面摻和啊!”
楊休撇撇嘴,滿臉的不以為然:“你懂什麼!咱們就是去找人罷了,能有什麼髒水沾身!”
聞言,同伴還在猶豫。
楊休不耐煩地擺擺手:“算了,你別去了,我一個人就行。”
說罷便往前走。
沒幾步,楊休突然又揮揮手:“老子若是回不來了,別吝嗇倆紙錢!”
同伴愣了下,待到楊休的身影變得渺小後,才微微點頭。
另一邊。
陸逍遙一行人繼續上路。
這回他和老楊都顯得格外沉默。一個在後面坐著想事情,一個在前面趕馬車,皆是走馬觀花,心不在焉的樣子。
馬車途徑大片森林,是靠著官道旁的、算不得是路的路,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一天過去了,後面沒有追兵來,又因路途顛簸,兩位醒著的精神,不由得被頭上的烈陽照得冷退了些。
沉悶的氣息在隨著馬車上屍體散發的味道漸漸濃郁,陸逍遙索性一聲悶響便將自己拍暈過去,純當加快養傷。
不知道的見了,還以為他是個傻子,沒事打自己玩。
現在就只有老楊一個人了,也沒人陪他聊會兒,平日裡大部分時間都在同哥幾個吹牛,現在還真有點不適應了。
不過他這般枯燥也沒持續多久,二狗就漸漸轉醒了。
“喲,你醒啦!”
老楊滿臉驚訝地望著他,順手就將水壺遞過去。
二狗一骨碌喝了幾大口,這才滿足地喘著粗氣。
老楊的驚訝不是裝得,他眼力足,自然瞧見了這位素昧平生的主,身上受了多重的傷。到現在滿打滿算才一天一夜過去,這就醒了,實在令人驚訝無比。
“這位爺,怎麼稱呼?”老楊恭敬地問道。
“大人叫我二狗……”二狗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轉向身旁昏睡過去的陸逍遙,皺起眉頭來,“大人這是……還昏著?不應該啊,他受得傷不重啊!”
“害!逍遙是自己將自己給打暈的。”
“自己將自己打暈?”二狗驚訝起來,“這是為何?”
老楊衝陸逍遙撅了噘嘴,“他說睡眠有助於促進傷口恢復,就這般了。”
“原來如此。”二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對了,你……二狗是吧?你是怎麼……”
老楊問題都還沒問得出來,身後就傳來一聲悶響,弄得他還以為被偷襲了。
結果轉身過去一看,立馬就臉黑了:
“這特麼……”
二狗將自己打暈過去了!
正好昏過去就倒在陸逍遙旁邊,一個胳膊一個腿搭在他身上。
老楊嘴角抽抽:“這都什麼人啊!”
誒等等,這倆人睡姿……
老楊喉結上下,最終放棄了出手分開二人的想法,轉頭接著趕他的馬車去,嘴裡還念著:“道祖保佑,道祖保佑,小人真的只喜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