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定海總兵祁長玉從被窩中揭被而起,大聲向門外呼喝。
“不好了,大人!有人攻城!好多敵人!”隨著火炮聲的下落,門外一名親兵悽聲大叫。
“什麼?攻城?”一驚之下,祁長玉連盔甲都來不急穿戴,慌忙的從床頭拉過一身便裝套上,快速的向門外奔去。
“頂住!頂住!下令所有士兵,給我死命頂住!敢有潰逃者,斬立決!”
“是!大人!”親兵見得自家大人下令死守,仿是來了主心骨一般,慌忙急奔著去傳達軍令。只是,這親兵在奔跑間卻是一怔,怎麼大人穿了身便服來著?
“嗯,五千士兵,應該可以頂一下子!我老祁得趕快澇跑!”祁長玉心下一陣嘀咕,慌忙的順著牆角向內城奔去。來往間兵營內慌亂不堪,大多數士兵都是衣不遮體,只知道胡亂逃竄。一時間倒也沒人注意到這穿著尋常服飾的總兵大人。
“那麼響的火炮,得多少敵人啊!我可不會傻的親自防守!嗯,來者不是那股新勢力海盜就是洋人,不管兩者是哪一個,都不過是為了劫掠一番而已,只要我在城外山林中躲藏兩日,到時候向朝廷上幾道奏摺,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老祁我還是堂堂定海總兵!”
懷著異樣的心思,祁長玉悶頭向通往內城的接到孤身跑去。
“咦?竟然沒有官兵潰逃?”守在距南城門兩三裡外,通往內城的街道兩旁,高帆心下頓時疑雲大起,火炮已經打響,密集的火槍聲也已能隱約聽見。以清軍的素質,現在應該已是大部潰散了,怎麼這條通往內城最大的街道上,絲毫不見有逃兵身影?
嗯,此時這幾條街道,亂是非常亂的,但那也只是附近的尋常百姓在慌忙中向內逃竄而已,絲毫沒有穿著制服的清兵啊!
“委員長!俺大牛有事報告!”隨著密集奔跑的人流中,一道幹瘦的人影忽地跑到躲藏在房舍間的高帆一行身旁。
“什麼事?”高帆看著眼前氣喘籲籲的大牛,問道。
“俺看見那狗日的總兵了!他穿著一身普通衣服混在人流中跑過來了!”大牛猛地立正,有樣學樣的向高帆彙報。
“嗯?你確定?”高帆大喜,竟然被他發現了那定海總兵,實在有夠幸運!拿了總兵,那讓突擊營集結起來去城門兵營勸降,自然是妙到非常。只是,這大牛竟然認得總兵?
“是的,那狗日的就是化成灰俺也認得,俺爹孃就是被他害死的!”大牛忽地雙眼一紅,滿臉的憤怒。
“好!此戰你立了首功!事後,那總兵就交給你處置!”高帆上前兩步,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說道。
定海一戰,以極滑稽的一幕落下,讓進攻方的海盜們都是有些啞然,戰事剛起不過半個時辰不到,就因為駐守官兵的最大長官祁長玉被俘而結束了下來……
不過雖然僅半個時辰不到,五千官兵卻也已經折損了近千。嗯,其實死在海盜們手中的不多,這近千人中,大部分都是在慌亂中被踩死撞死,或是在潛逃時被執法隊處決的。
就在執法隊謹守祁總兵軍令,督促官兵們準備血戰到底之時,自得軍營後方卻是殺出了五百突擊營悍盜,以及被俘虜的祁長玉……
在祁長玉聲色俱厲的命令下,大部分官兵毫無戰意的繳械投降,僅留下數十臉色紅白交替、尷尬不已的執法隊呆立原地。搞得剛剛沖殺過來的幾大軍團火槍隊都有些措手不及……
這樣的情況,讓高帆還真是無語。這攻城,竟然比打海盜都要輕松無數倍……至少打海盜時,每次四姐妹島都要折損許多人手,而這次,幾乎是零損失……嗯,五百突擊營自然是零損失,而那邊火槍隊,卻是還在數百米外持槍射擊,就看見原本就沒有任何鬥志的官兵忽地全部繳械投降,哪裡來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