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然嚇得眼眶一懵,腦中混亂一片,脫口而出便道:“是雲初夏,對,就是她,昨夜叫走了我的丫鬟!”
皇后眼眶驟然充大,急聲喝道:“你說是誰?!”
“是……是雲初夏,就是她,不關臣女的事兒啊。”李婉然猛地磕頭,連連叫屈。
皇后頓時便陰沉了面色,雙眼突瞪,將手心中的帕子蹂搓了個遍。
雲初夏!又是這個狐媚子,想來奪我大蕭國的江山,本宮必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呦,姐姐這是在問什麼?把婉然這丫頭都嚇成了這副模樣?”李貴妃施施然走來,伸出一雙手攙起了跪地的李婉然,笑道。
皇后一看到李貴妃,霎時間便收起了臉上的怨恨之意,端著起了皇后的架子,昂首道:“貴妃怎麼有空來本宮這裡請安?”
李貴妃掩唇一笑,道:“這不是太傅囑咐臣妾要好好照看婉然麼,皇后娘娘日理萬機,臣妾便想著親自來接婉然了,也省得皇后娘娘多費心了。”
“那便勞煩貴妃了,正好本宮也有些乏了。”皇后冷笑了一聲,便進了裡屋。
突得又轉身道了一句,“李小姐那丫鬟也一起帶走吧。”
李貴妃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旁邊那滿身是血的丫鬟,退了幾步,才冷臉道了一句,“帶走。”
……
宮門前,雲初夏和寧語歌二人正焦急地等在宮外,寧語織已經先一步被送回了寧府。
等了許久,雲初夏二人才見到寧震顫著身子被一個小太監扶了出來,額間血紅。
雲初夏忙衝上前扶住了寧震的胳膊,急聲道:“外祖父,你怎麼樣?”
寧語歌也隨之而來,那小太監將寧震交到了雲初夏二人手中,道:“寧大將軍,那奴才便先回宮了。”
雲初夏忙點頭,和聲道了一句,“多謝公公。”
待那小太監回了宮中,寧震才緩緩出了聲,低沉虛弱道:“先回府。”
雲初夏和寧語歌將寧震扶上了馬車,緩緩踏回寧府。
“雲初夏丫頭,多虧你了。”寧震拍了拍雲初夏的肩膀,眼中盡是欣慰。
雲初夏的肩上猛地一痛,卻是強忍著痛意,抬頭看了看寧震的額頭,擔憂道:“外祖父,陛下那頭如何?”
“算是過了。”寧震擰了擰眉,望向雲初夏的肩膀,沉聲道:“這肩膀是怎麼了?”
雲初夏連連搖頭,強撐著笑意,道:“雲初夏沒事,就是昨夜有些磕到了罷了。”
明顯便是一句推辭,不過寧震也未戳穿,他明白這丫頭的性子,倒是更像她母親多一些。
一旁的寧語歌稍稍別過了臉去,眼眶通紅,若不是為了她,外祖父和表妹也不必受這份苦。
雲初夏瞥到了她眼角的淚珠,輕道了一句,“寧家一榮俱榮,一隕俱隕。”
寧震也看到了寧語歌的面容,伸出大手,摸了摸寧語歌的頭,道:“語歌丫頭可莫要失了這將門風範,咱們寧家二郎只流血不流淚!”
寧語歌聞言,抹了抹眼角的淚痕,睜大雙眼道:“祖父說得是,語歌是寧家的兒女!”
寧震慈愛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盡是希冀。
午時過半,馬車才穩當當地停到了寧府門前,雲初夏看到寧府的大門,這才緩緩鬆下了心思。
堂屋中,寧老夫人一臉焦急地等到了寧震回來,待看到寧震額上的血跡,頓時嚇了一大跳,忙急聲喊道:“快!快請大夫來!”
寧震虛弱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寧老夫人心頭一跳,不安道:“難道這是去晚了?”
“外祖母,都沒事了,放心吧。”雲初夏緩步走到寧老夫人面前,安慰了一句,寧老夫人這才鬆下了一口氣。
可雲初夏卻是斂了斂眉,沉道:“不過,眼下是趕緊派人去賢王府中請風神醫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