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府裡人都在嗎?在的話通知大家一下吧,還有,這是救了我一命的阿嶼姑娘。”顧長奪說。
小瓜看過來,付嶼沖他點點頭。
“我是阿嶼。”
小瓜回禮:“我是小瓜,是府裡看門的夥計。”
小瓜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付嶼笑著對顧長奪說:“樣貌像,性子也像,如果不是這一弱柳一樣的身子,一眼就會覺得我是同一個人吧。”
顧長奪說:“你在我眼裡,就只是一個模樣。”
付嶼捏了一下他的手:“你呀,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府裡除了小瓜,還有小猴子、小葉和吳嬸,趙伯和趙婆婆去寺廟為他們祈福齋戒去了,小黑和阿琪沿著顧長奪南下的路找過去,至今未回,小吉去了別家趕馬車,賺些家用。
府裡幹淨整潔如初,縱使他們不在,也沒有荒廢了。
吳嬸和小葉都泣不成聲,小猴子也是嗷嗷大哭,幾人抱頭痛哭了半個時辰,斷斷續續說了這幾個月的事情。
顧長奪重新介紹付嶼給大家認識,之前他和付嶼說好的,從此以後用一個新身份。
“這是阿嶼姑娘,在我落水後救了我一命,但是因為水寒傷了身子,她又自小失了父母,孤苦伶仃,所以我一路帶她回來,在府裡給她一個落腳的地方。”
幾人盯住付嶼,吳嬸問:“這位阿嶼姑娘和阿桃好像。不過先生不是去找阿桃嗎?阿桃可曾找到?”
顧長奪看一眼付嶼,沉痛搖頭:“沒有。”
吳嬸嘆了口氣:“剛生出了感情,又遠走。也不知是有何苦衷,也不要我們幫她,這孩子。”
付嶼聽的入心,開口安慰:“吳嬸莫要傷懷,阿桃姑娘一定不會有事的。”
“唉唉。”
付嶼奔波一天,強打精神撐了一會兒困得不行,顧長奪先讓她去休息了。床鋪和桌案都沒有落灰,看出是每日都有人打掃的。小葉看著自家先生體貼入微地照顧付嶼,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
離了臥房,顧長奪回到書房,小葉緊隨其後。
“聯系小黑和阿琪,讓他們回來吧,還有趙伯和婆婆,也可以下山了。”
小葉:“是。”
顧長奪在桌前書信幾封,讓小瓜送去。房裡變暗,小葉掌燈。
“先生,阿桃她是不是不回來了?”
顧長奪說:“嗯。”
“先生是因為思慕阿桃,所以才找了這麼像阿桃的阿嶼嗎?”小葉問。
顧長奪說:“我與阿嶼是心心相印,阿桃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付嶼要以新身份回歸,他少不得要做一個薄情郎。
“哦。”小葉有些悶悶不阿桃性子有些野蠻,可是他知道她是真心喜歡先生。
過了幾日,顧長奪仍舊回了私塾做教書先生,生活踏上了正軌。
一個月過去,付嶼身子養回了三成,府裡其他的人也都回來了,回來照例是一頓大哭,然後慶幸平安。
付嶼養病久了,養成了安穩沉靜的性子,日裡閑了就在後院裡走走。不知道是正主的徹底消退帶來的影響,她在府中下人眼中越來越像“阿嶼”而不是“阿桃”了。而且她已經徹底失了武功,變成一個安分守己的好百姓了。
顧長奪沒有明說,可是付嶼女主人的身份已經不言自明瞭。他找了很多大夫給她調養身體,付嶼的房間裡終日彌漫著一股藥香味。
付嶼的身體一直不見大好,養著養著,年關到了。
府裡內外掃除一新,連付嶼房裡的藥味都淡了許多。府裡的燈籠都換成了大紅,對聯都貼上,到處張燈結彩。
除夕夜,大家吃了年夜飯,都去外面湊熱鬧。
付嶼為沾喜氣穿了一身紅色的衣衫,披一件正紅的披風,顧長奪仍舊穿一身青色衣衫,兩人去街上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