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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醫生說她沒事, 檢查也沒有什麼大問題，她還是覺得身體很虛，一直沒有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她覺得到陸地之後需要到打醫院做個更全面的檢查。
顧長奪說：“你是不是身體還沒有複原？”
“嗯。”付嶼擦了下頭發, 頭發也是濕的，發梢滴水。
“你不會死吧？”顧長奪有點警惕地看著她。
付嶼什麼表情都沒有：“可能會。”
這叫什麼話。
顧長奪當即把她提溜起來扔到獨衛裡去, 然後扔進去兩件幹淨衣服，咣當關上門。
“死也死痛快點, 先把自己收拾幹淨了。”
付嶼好歹扶住了扶手才不至於摔下去, 地面是防滑的, 空間很狹小，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付嶼也不矯情, 她鎖上門，開啟花灑，水是冷的，得流一會兒。
付嶼把濕噠噠的衣服脫下來, 衣服濕了很難脫，上衣還好，但是褲子不好脫, 濕漉漉貼在腿上，又是卡身的，她廢了好一番功夫。
等脫完衣服，水也熱了。她站到水下面, 被熱水燙的一激靈。
付嶼有點發燒，洗個熱水澡比濕漉漉冷一晚上要好。她沒自己講的那麼豁達，她很怕死，誰能有那麼看得開？
溫熱的水澆到臉上，她抹了一把臉，開始往身上抹沐浴露。
他說什麼來著？
——把自己弄幹淨。
不就是海水麼，哪裡髒，是他髒，搶了她的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
因為空間小，就算船體很晃也沒有摔。
洗完澡出來，付嶼覺得好多了，但是耐不住有點冷。顧長奪拿了藥，付嶼皺眉，她覺得他有點不安好心，或者是假殷勤。
“怎麼，擔心我？”付嶼冷嘲。
“你最好閉嘴，被扔出去別怪我。”
付嶼幹巴巴接過藥，一仰頭吞了，藥片卡在喉嚨，澀苦瞬間從舌根蔓延，她皺著眉頭：“有水嗎？”
顧長奪一臉糾結給她倒水。
付嶼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水之後終於感覺好一點。
“你給我的什麼藥？”
“退燒藥。”
喉頭苦。付嶼不說話了，劈開腿在床沿坐著，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低著頭，像個男人一樣坐著。她穿了顧長奪的衣服，太寬鬆了，穿在身上空蕩蕩的，袖子挽起來一截，褲子也挽起來一截。
付嶼嘴裡還是有點苦，水沖不下去。她抬頭看著顧長奪。
她沒放過他的表情。
“怎麼了？”
“沒怎麼，你還真不像個女人，除了身體，哪都是男人。”
付嶼沒甩他，仰頭喝了幾口水，把瓶子擰上放在一邊，把拖鞋脫了濕著腳就要上床：“介意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