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奇,你和李子易再到緊急出口那邊仔細看一下,帶著屍體翻進來,牆上可能會留下痕跡。佳琪你馬上聯絡查清楚三名死者的具體資訊,我們先去帶回那三個孩子。韓彬,調出來本市所有的遊樂場”沈凌軒說完,帶著兩個人往外走。
本市一共有三個遊樂園,兩個分別在東西的郊區,一個在市中心。很快,三名死者的具體資訊發了過來:胡富龍,34歲,居住在東城區;黃明美,39歲,居住在東城區;於嬌,19歲,居住在普陽區。
“在地圖上標出三個人的位置”韓彬將三個人的居住定位標出,沈凌軒皺眉看著,三個人無論兇手的居住地還是工作地,都不可能同時接觸到這三個地方,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如果每天都在遊樂場裡負責器械維護,他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啊,而且看情況這三個人肯定不會帶著孩子去遊樂園玩的。”王佳琪也疑惑著兇手是從什麼渠道知道的這些事情。
“一會兒我們三個帶人去遺書裡說的地方,把三個小孩的屍體帶回來。”沈凌軒說完看向王佳琪“你可以嗎?”
“沒問題,已經能想象會有多慘”王佳琪衝他點了點頭
沈凌軒帶人來到了胡富龍工作的工地,工人們看到這麼多警察來,都愣在了那裡。沈凌軒找到工地的工頭,在他的帶領下來到了胡富龍負責的區域。爆開水泥塊後,發現了一個裹著石灰的塑膠包,開啟後是一具小小的屍體,身體蜷縮著,身上有輕微的腐爛,臉部已經樣貌不清,但是從衣著和散落的頭髮可以看出,就是那個小女孩。周圍的工人看到後都吃驚的不行,沒想到朝夕相處的同事,竟然是個連自己孩子都殺的畜生。
“哼,還懂得怎麼讓屍體不發出味道。”沈凌軒看了眼女孩的屍體,示意警員抬走了。
王佳琪來到了黃明美的家,走到後山的山坡上,找到了女孩家的祖墳,讓警員去挖“輕點,估計不會太深。”
當看到一個用床單裹住的小屍體時,正在挖的警員都停了手,心情沉重的蹲下身用手輕輕的撥著土。掀開床單,孩子的屍體上已經生了蛆,不過孩子嘴上縫的線還清晰可見。按理說7歲的小孩身高應該1米多了,但是這具屍體卻很瘦小。身上的短褲和背心上都是一道道裂口,可以想象當時孩子遭遇過什麼樣的毒打。
“真是混蛋啊!怎麼能對這麼小的孩子這麼殘忍!”旁邊的警員氣氛到不行
“小姑娘,你再也不會痛了,這邊有你的爺爺奶奶,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王佳琪看著小女孩的屍體,眼睛不禁溼潤。
韓彬這邊來到了郊區的山上,找到地方後,就開始挖。小孩的屍體埋得並不深,幾下就挖了出來。說是屍體,但是已經沒有孩子該有的模樣,孩子的雙臂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彎曲著,關節處都被折斷,腹部已經爛了,因為被捅了很多刀,部分內臟外露,埋在土下,很快就腐爛了,隨處可見的蛆蟲還在蠕動,享受著“美味”。
韓彬看到屍體的樣子,真的很難想象,那麼一個年輕瘦弱的小姑娘是如何能對自己的孩子下這樣的手。
幾個人剛到局裡,就看到劉響走過來“沈隊,三個人的屍檢報告出來了。胡富龍,死亡時間5月30日凌晨11點到凌晨3點之間,死前曾遭受毒打,身上的傷痕分別是由皮帶和棍棒抽打所致,致死原因是臟器破裂。黃明美,死亡時間是5月31日上午9點至12點之間,死前同樣遭受過毒打,並且灌入熱油導致喉管被燙傷,死亡原因是顱內挫裂傷,就是襲擊後腦。第三個,於嬌,死亡時間是5月31日下午5點至7點之間,死者雙臂被硬器敲擊致多處骨折,腹部共中3刀,導致腸子被扎破,用力較深刀口較大,導致失血過多而死。這麼說吧,三個人都不是立即死亡,全都經受過毆打折磨。”
“好,又找到三個屍體,給你們送過去了。”沈凌軒接過報告
“不是吧……沈老大,我們幾乎一夜沒睡啊……”劉響不由得抱怨道
“是三個被虐待的小孩”沈凌軒沒有抬頭
劉響聽到後愣住了,閉了下眼“多大的孩子?”
“最大7歲,最小7個月”
“我們馬上進行屍檢,晚上給你報告”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人都沉默著,這個案子雖然兇手的作案方式高調且殘忍,但是大家內心不自覺的其實是認同兇手的這種方式,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沈凌軒抬頭看向大家“孩子雖然無辜,但是兇手不能自己作為審判官隨意決定人的生死。我們要做的是抓住兇手,讓每一個生命得到應有的尊重。他們傷害孩子,這是他們的報應,但兇手殺了三個人,可能還會更多,他必須受到法律的制裁。”
其他人點了點頭,是的,無論對錯,這個世界需要的是公正,而他們是公平公正的守衛者,沒有誰可以成為審判官,一切自有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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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午去趟死者家,看周圍鄰居有沒有線索。遊樂園不是案發現場,殺人之後想要移屍必然會留下痕跡。”
下午幾個人來到了黃明美的家,敲了敲對門,一個老人開門,看到幾個人“你們是誰?”
“我們是警察,黃明美被害,我們想跟您瞭解一下她平時的情況。”王佳琪出示證件
老人看了看證件,開門讓幾個人進屋“被害了?”
王佳琪點了點頭
“唉,報應啊。”老人嘆了口氣
“阿姨,您能跟我們說一下她的情況嗎?還有,她的孩子。”
“唉,說起來,這個女人真的是活該。雖然不該說死人的壞話,但是這個人真的太過分了。苟建國,就是對門的男人,前幾年老婆死了,留了一個女孩苟靜。後來沒多久就和黃明美結婚了,這女人帶來了一個兒子。平時苟建國都是去外地打工,家裡就黃明美帶著兩個孩子。開始還不覺得,但是後來,我在晚上就聽到她家有哭罵聲。剛開始也沒注意,因為家長教育孩子很正常,而且這女的沒什麼文化,教育時粗暴點也正常。但是,後來我發現這家的小姑娘變得不愛說話了,和我們見面馬上就跑開。有一次我看到她的身上有好多的傷,就問她是怎麼回事,她剛想告訴我,正好黃明美回來了,就把她拉回家了,然後我就聽到家裡又是打罵聲。我知道,肯定是這女人在打孩子,就報了警,但是這怎麼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警察也只能是批評教育了一下。後來有一天,就是前不久,我中午在家睡覺,就聽到外邊有聲音,好像是在叫我。一開門,就看到小姑娘站在防盜門後面看著我,叫我奶奶。才兩個禮拜不見,小姑娘瘦的都脫像了,我趕緊走過去,問她有什麼事。她特別可憐的想跟我要個饅頭。這孩子真的是太可憐了,媽媽死的早,她爸也不把她當回事,後媽肯定是虐待她了,看她那麼瘦,她那個哥哥倒是胖的很。我就趕緊回家,給她拿了麵包、火腿腸還有牛奶,讓她趕緊吃。我和她說,去找居委會和警察,小姑娘特別懂事,告訴我不要去,要不然她媽媽肯定還會打她的。小孩正吃著的時候,她媽回來了,看到我正在給孩子吃的,跑過來開門就把吃的搶過來扔了,還和我吵了起來。小女孩嚇得一直哭,勸我趕緊回家。我也是生氣,吵了兩句就回家了,當天晚上聽到她家又是打罵聲。本來我想報警的,但是後來想想,如果我要是摻和多了,最後遭罪的肯定還是孩子。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小姑娘了,一次她家的男孩出來玩,我問了問,他說他媽把妹妹送去外地了。當時,我還替孩子慶幸,總算是逃離了這裡,無論在哪,至少不用再捱打了。”
“您最後一次見到黃明美是什麼時候?”王佳琪問道
“最後……”老人想了想“我前天下午好像還見過她呢,她好像是出去買菜了,還挺高興呢,她是怎麼死的?”
“抱歉,這個我們有紀律,還不能跟您說,今天太謝謝您了,如果您想起來什麼,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王佳琪留了電話就和李子易離開了
趙奇和韓彬來到了胡富龍的家,一開啟門,一股酒氣和飯菜的餿味撲面而來。拉著窗簾使屋裡非常昏暗,趙奇開啟燈,看到地上到處是酒瓶,桌子上還有吃剩下的泡麵盒,一片混亂。走上前,看到白色的桌角上有點幹掉的血跡。韓彬上前取了樣本“這個會是死者的血跡嗎?可是現場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不是,應該是他女兒的,可能是平時毆打孩子時留下的,拿回去看看吧。”趙奇說完,環顧四周,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這裡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