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
似山幽清泉般的呢喃在耳邊迴響,餘音嫋嫋,了去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高過一聲,略顯亢奮的呼嚕聲。
一旁焦急的綠腰看著醉倒在秦樞懷裡的自家小姐,不禁有些汗顏,這要是被旁人瞧了去,那可怎麼得了。
於是綠腰趕忙上前,想將魚多多從秦樞的身上抱走。
哪知迎面一記不太友好的眼刀掃向她,綠腰伸出去的雙手被迫又收了回來,低垂著頭,有些不安的說道:“秦大爺,我家小姐已經醉了,還望您高抬貴手,讓奴婢帶小姐回府休息。”
秦樞抬眸,墨黑的瞳孔彷彿織了一張看不見的網,讓綠腰倍感壓迫,無處遁形。
“你是誰?”語調平緩,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綠腰聞言,後頸一僵,扯了一個還算得體的笑容,恭敬的回道:“奴婢是向府的丫鬟,得小姐抬愛,貼身伺候小姐。”
“你不說,我自然有別的辦法能知道,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的存在會威脅到她的安全……”
雖然秦樞面色如常,冷峻依舊,但是說出的話卻猶如利劍一般直戳綠腰的心口。
“我不會……”,綠腰欲開口辯解,但是一想到某些她無法掌控的事情,好像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反而會更快暴露自己的身份。
暴露身份,意味著離開……
“秦大爺說笑了,我們小姐醉的厲害,奴婢去尋些醒酒湯來”,綠腰媚眼明眸,丹唇輕啟,說完便姿態娉婷的下樓去了。
秦樞收回視線,垂眸看著懷中酣睡的魚多多,小臉酡紅,口水晶亮,呼嚕震天,他無奈的拉聳了一下眉頭低嘆道:“這睡相真不像個女孩子。”
咻的一下,睡夢中的魚多多突然將腦袋抬了起來,醉眼迷濛,瞅著對面有些呆愣的秦樞看了好一會兒,才齜牙咧嘴的笑道:“還在做夢呢!帥哥,來親一個~”。
就在魚多多噘著嘴要親上有些呆愣的秦樞時,一陣不小的風颳了過來。
魚多多隻覺後頸一痛,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綠腰端著醒酒湯上來的時候,正好撞見自家少爺扛著自家小姐從酒樓欄杆旁一躍而下的身影。
秦樞則是一臉黑線的坐在原地,綠腰心情有些微妙,意識到手上還端著醒酒湯,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秦樞旁邊,將醒酒湯放下後就轉身跑了。
向凌恆扛著魚多多飛簷走壁的躥到臨福樓附近一家客棧頂層開著窗戶的房間裡面,將死豬一般的魚多多扔在了客房的床上。
原本昏睡的魚多多被疼痛感激醒了,揉了揉發痛的脖子,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在這兒?”
“呵,沒想到表妹竟真和秦家大少爺有不淺的交情呢!”
一身粉白長袍的向凌恆倚在窗前面色陰鬱,斜眼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事物,好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意外的感嘆。
魚多多捶了捶發疼的腦袋,不明白向凌恆這般譏諷為哪般,無謂的回道:“什麼交情?我不過是做夢夢見過他罷了,就剛才我還夢到了呢!”
向凌恆扶窗臺的手背青筋凸起,彷彿下一秒血液就會破管而出。
“表妹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還是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好哄騙?”
向凌恆不善的語氣,外加酒精催化的脾性,魚多多有點生氣,她好像也沒有跟他解釋的必要,他莫名其妙的是想中傷誰?
“關你屁事哦!”
“……”
向凌恆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