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籠罩下,秦府裡的植被都變成了一叢叢一簇簇的暗影,偶有廊簷燈火照亮臨近的灌木,灌木上空沒有一隻飛蟲徘徊,就連蟲鳴聲都聽不到,幸而迴廊小道上會有家衛巡視,不然這樣的府邸真的太過冷清了。
魚多多心裡有些發悚,看著前面步態沉穩的青藍色身影,想上前搭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悶聲悶氣的緊跟在秦樞的身後。
不知走了多久,魚多多“嘭”的一聲撞上一堵肉牆。
秦樞停下腳步,往一旁退了一步,面色平靜的說道:“今日多謝小公子陪伴我祖母,他日小公子有需要用得著我的地方儘管開口,府門就在前面,恕不遠送了,小公子慢走!”
魚多多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大門,不由鬆了一口氣,臉紅的笑道:“秦公子客氣了,那我先行告辭了,拜拜!”
魚多多說完頭也不回的跑出了秦府。
“拜拜?”秦樞不解的看著魚多多離去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才轉身離去。
秦府大門外長宿伸著脖子張望,看到魚多多從裡面出來,連忙上前去迎。
“小魚乾你幹嘛去了?怎麼現在才出來?”
“秦老夫人拉著我話家常,我也不好推拒不是”,魚多多說著四處看了一圈沒發現向凌恆的人影,不禁疑惑的問道:“向凌恆他人呢?”
“走,先上車再說”,長宿領著魚多多坐上馬車後,魚多多覺得有些口渴,拿起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小魚乾你少喝點,這裡離向府還有點距離,而且你有點腎虛”,長宿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魚多多臉頰瞬時漲的通紅,將手中的茶壺放回原處,腎虛這種事情不是隻有男的才會嗎?
“我……我腎虛?”
長宿盤腿而坐,面不改色的回道:“沉脈輕取不應,重按始得,脈搏在沉,脈體細,脈搏快……”。
“……”
看長宿口若懸河滔的說著他的見解,魚多多雙手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長宿不解的問道:“咋了?”
“說人話行嗎?大哥麻煩您說些我能聽得懂的好嗎?”
長宿腮幫一鼓,故作不滿道:“好氣哦,你竟然聽不懂,凌恆就能聽懂啊!”
“……”
魚多多被長宿噎的心塞,他是在嫌她笨嗎?
長宿見魚多多不回懟他,也不再逗弄她了,言歸正傳的說道:“藥材之事秦樞同意了我們的請求,凌恆方才已經去秦家旗下的藥鋪收集藥材了,因為要趕在宵禁之前收完,所以他就沒有等你出來。”
長宿說著突然想起來秦樞的要求,湊到魚多多面前一臉八卦的問道:“小魚乾你什麼時候跟秦樞打過交道啊?”
“沒有啊”,有也只是在夢裡而已。
“那就奇怪了,秦樞答應幫向家只提了一個要求”,長宿納悶的看著魚多多。
魚多多好奇的問道:“啥要求?”
“他想要你……”
“籲!”
“嘭!”
長宿話未說完,馬車突然急剎了一下,魚多多和長宿都猝不及防的撞到了馬車壁上。
“先生你還好吧,方才有隻夜貓突然躥了出來,所以小的才勒住了馬車,還望先生責罰”,外頭的車伕急急的解釋道。
長宿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咧著嘴說道:“沒事沒事,繼續趕路吧。”
“是!”
馬車再次駛起來的時候,長宿才注意此時魚多多額角鼓了一個大包,還有點破皮出血的跡象,但是魚多多卻不自知的在那傻笑發呆。
笑容痴迷中帶著點嬌憨的感覺,看得長宿心裡發毛,連忙從馬車暗格裡面掏出一瓶消腫化瘀的藥膏遞到魚多多面前,出聲提醒道:“小魚乾擦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