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宿自備了許多顏料,還自制了調色盤,向凌恆在一旁為其打下手。
“秦大爺你往小魚乾那邊靠一點”,長宿作畫的時候一改平常的脾性,極認真的說道。
秦樞聞言往魚多多那邊移了一小步,將緊挨著魚多多的左手臂背到了身後,魚多多有些小沮喪的嘟了嘟嘴。
這秦大少爺好像對她沒什麼好感啊,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雖然是女裝,但是秦家人除了老夫人都覺得她是男兒身,要是秦大少爺對身為男子的她感興趣那就搞笑了。
“呵呵呵”,魚多多如此想著輕笑出聲,又怕打擾長宿作畫,連忙止住笑聲抿住嘴巴。
長宿見狀無奈笑道:“你們不必拘謹,只要保持姿勢,不要做太誇張的表情,說話交流還是可以。”
這時秦老夫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對著秦佑說道:“佑兒,你背誦一下《弟子規》給祖母聽聽吧,祖母現下怪無聊的。”
“祖母”,秦佑貌似有些不情願,但是看到老夫人殷切的眼神,終是開口朗聲背誦起來。
“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父母呼,應勿緩。父母命,行勿懶……”
字正腔圓,吐字清晰,魚多多險些跟著秦佑的聲音搖頭晃腦起來。
“小……”,靜立在魚多多身側的秦樞突然欲言又止。
魚多多耳朵賊靈,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秦樞山幽清泉般的聲音,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她確信秦樞是想跟她說話,就算不是,那她也認為他是要跟她說話。
“怎麼?”因為不方便打斷秦佑背書,魚多多隻能小聲的靠近秦樞的肩膀詢問他。
“方才小公子因何而笑?”秦樞目光看著前方,低聲問道。
聲音真好聽,低低的聲音像極了高品質的低音炮,魚多多的後腦勺不由自主的一陣發麻,小心臟也酥的不行。
但是她也不能老實交代方才她笑的原因,而是故作鎮定的說道:“因為開心啊,能和你一起入畫我很開心啊!”
如此直白的表述讓秦樞一時間竟無言以對,良久才回了一句:“小公子說笑了。”
“好笑嗎?”魚多多也不知怎麼跟秦樞交流,如果他覺得她是在講笑話,他要是愛聽,那她就多說一點,要是不愛聽,那她就不說了。
魚多多這一問到把秦樞問住了,秦樞猶豫了一會兒,收回看著前方的目光看向她,如星辰一般的瞳孔裡倒影著魚多多緋紅的臉。
一字一頓的說道:“小公子你的想法很特別”,秦樞收回目光繼續看著前方認真作畫的長宿,沉聲說道:“和你義兄一樣都是特別的人。”
一樣?她和長宿哪裡一樣了,他們除了都來自二十一世紀,哪哪都不一樣。
“秦大爺你的想法也很特別”,有點人畜不分的感覺,咳咳…男女不分的感覺。
“哦?”
秦樞這一聲哦,真是婉轉千回,撓心撓肺啊,把魚多多的小腿肚子都給酥麻透了,一個不穩險些載到。
幸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前面的發樁……
“小魚乾!”
正在背誦《弟子規》的秦佑突然覺得頭頂一片拉扯的疼痛,陡然揮手站起身來,怒不可遏的想要找魚多多算賬。
魚多多收手不及時,被秦佑突然站起身彈開,整個人失了重心往後仰去。
向凌恆目睹了這一切,但是距離較遠,他鞭長莫及,想著魚多多摔一跤也沒什麼事,就沒有管,眼睜睜的看著魚多多摔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