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土河在這裡拐了一個彎,形成了一條長舌形的河灘。
滿清的騎兵從三里外的地方開始衝鋒,將河灘遠處擠得密密麻麻。有些騎兵涉水而來,馬蹄濺起雪亮的水花,潑灑到一人多高。
如果說先前衝鋒而來的騎兵,如同一片巨浪。只要礁石足夠頑固,終究可以讓巨浪粉身碎骨。
那麼這一次,前方壓過來的就是一堵厚厚的鐵牆。
當滾滾的馬蹄聲傳來的時候,土壘後的所有人都開始屏住了呼吸。
朱由檢從土壘上跳了下來,手裡抓著一把ak,緊張地看著前方。
“開火!開火!”他大叫到。
孫鏗原本還在等騎兵衝得更近一些,可是那撲面而來的威壓,讓他精神高度緊張。一聽見朱由檢的大喊,手指不由自主地就扣動了扳機。
這個舉動救了所有人!
在場的明軍沒有一個經歷過直面千騎衝鋒的局面,先前重機槍割草一般的殺戮,讓他們信心爆棚,以為那一條一百步線,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噠噠噠!”重機槍的槍管再次發出咆哮。
衝在最前排的騎士沒有料到隔著這麼遠就會中彈,他還來不及將身體藏在馬腹下,便直接朝後方摔了下去。
脫韁的駿馬繼續往前,又衝了五十步才一聲嘶鳴,倒在了地上。
騎兵如浪潮一般,前赴後繼的衝了過來,不計代價,不顧犧牲。
向前!向前!向前!
“噠噠噠噠”!
機槍傾瀉著滿腔怒火,槍管口的火焰一刻未熄,可是依然阻擋不了兵線在慢慢地推了過來。
前方的屍骸已經堆起了半身高,連馬匹都需要跳躍著才能繼續推進了。
馬匹倒下了,可是建虜卻從馬屍下站了起來,舉著馬刀繼續向前。
一層一層,一浪一浪!
“砰!”“砰!”“砰!”
步槍的聲音響起,土壘後計程車兵也開始扣動了扳機,為重機槍補充火力。
有了二十多具步槍的加入,前方的兵線很快便又被清空。
只是那衝鋒的騎兵依然沒有斷絕!
……
“都統,不能再衝了!”
側方衝過來一匹快馬,馬上男子朝著阿山大叫到。
阿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郎圖,別玷汙了費莫家的榮耀,讓你父伊勒慎為你蒙羞!”
馬上男子又急又怒,最後大叫了一聲,帶著自己的部下狠狠地朝前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