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剛才理直氣壯,現在——咳。
不,她不是真有朱成鈞說的那個意思,但要說一定沒有,好像,也沒有那麼確定。
這份混沌,就如同她內心深處的掙扎。
城樓下再相逢,她心中真無一絲喜悅嗎?
不是的。
幾個月來各自忙碌,時有相見,她對此真無觸動嗎?
也不是。
她非但有觸動,背過身去,無人察覺時,甚至流淌出欣然。
她知道這不對,不應該,但是控制不住。
這感覺令她自己都驚異——這麼久過去了,她沒想到她原來竟未忘記。
“你沒有可狡辯的了?”她沉默得有點久,朱成鈞等不了了,催著問她。
展見星道:“——下官無過,無需辯解。”
朱成鈞眼睛睜大了:“展見星,你越來越會抵賴了。”
“下官說的都是實話,王爺不信,下官也沒有辦法。”展見星一邊說,一邊試圖推他,“王爺,有話好好說,您這樣,叫人看見了恐生誤會。”
朱成鈞動也不動:“我就要這麼說。這麼說,你都跟我滿嘴瞎話,好好說,我連瞎話也聽不見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行伍裡混了幾個月,混得用詞直接了許多,展見星掛不住臉,又有點惱:“王爺既然這麼不信任下官,那又有什麼好說的?放下官離去便是了!”
她便要強行掙動,朱成鈞也不去攔她,但也不移動自己的腳步,就抵著她,涼涼地道:“你後面是那個汝窯的瓶子,當年我要拿了去賣,你不許的。據說外面拿著錢也沒地方買。”
“……”展見星僵住。
她感覺得到那個春瓶咕咚動了一下,蘭花的花枝戳在她背上。
“其實摔了沒事。”朱成鈞轉而安慰她,“我不找你賠,你那點俸祿,也賠不起。”
展見星向他怒目而視。
她想說話,一時找不出什麼話好說,叫他讓他不肯讓,她說的話在他聽來也都是瞎話,他根本也不放在心上。
待要如他如言,她雖非昔日窘困少年,愛惜東西的習氣改不了,哪裡真能如他一般敗家。
僵持片刻後,朱成鈞眼神一閃,突發奇想:“哎,展見星,我發現要困住你其實很容易,蒐羅一屋瓶子罐子,把你圍在裡面,你動一下,就碎一個,不就成了?”
展見星:“……”
她對他有什麼忘不掉的,早該忘了! 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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