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寫和離書,就夠他心肝肺火辣辣的了。還被一個外人詆譭。胤禛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指著溫達鼻子,厲聲說:“自己滾。”接著又說,“不自己滾,我拽你滾。”
溫達目光灼灼地看向蘇櫻求救。
蘇櫻用手背揉了一下鼻子。
胤禛發火的時候,她也有點怕的。
怕也要出頭啊!
溫大人這是為了她著想。
蘇櫻雙手拉著胤禛的手臂,把拉到自己這邊坐下,笑呵呵道:“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爺別生氣,別生氣。溫大人說話又不過分,你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又找理由為他開脫,“是不是這幾日沒休息好的原因?還是不想寫和離書?”
胤禛繃著臉,冷聲說:“他不過分嗎?”
蘇櫻壯著膽子道:“溫大人說的都是事實啊。”連聲反問他,“不是嗎?我們要讓溫大人幫忙,又不想聽他說話,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應該你是王爺,你就高人一頭?既然什麼事都是你一個人說了算。還要證人幹什麼?你說怎樣就怎樣。”
溫達在心裡大讚蘇櫻說的話。
對呀,不讓他說話,就別讓他當證人嘛。
他看胤禛的臉色漸漸平和了,笑呵呵道:“下官是為四爺好,下官也不想讓東家離開,也想讓東家做福晉。”問蘇櫻,“東家,要繼續說嗎?”
蘇櫻看向胤禛。
胤禛看向門口。
溫達:這是暗示我滾?
我要不要滾?
十萬兩呢,不想滾。
溫達硬著頭皮說:“已所不予,勿施於人。反過來說,自己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四爺想要東家對自己一心一意,拋卻外面的花花事物,回府洗手做羹湯......”
胤禛打斷了他的話,橫眉冷目:“我沒想著讓她做湯。”
好幼稚的四爺。
一碰到東家的事就變得幼稚,又不講道理。
溫達僵著臉笑道:“這就是打個比方。四爺想要東家心甘情願的呆在府裡,四爺就要對東家一心一意。現有的兩個侍妾就不說了。以後府裡再不進人,四爺能做到嗎?”接著又解釋道,“下官曾經仔細想過,東家不願跟四爺的原因。四爺除了有妾室之外,還真想不到其他明顯缺點。四爺把這個缺點改了,也許矛盾就解決了。和和美美到白頭。”
胤禛滿腹怨氣,臉色青青白白不定。
放到往日聽到類似“到白頭”的話,他興許會歡喜一陣子。
現在一點也不歡喜。
關於妾室的事,他早就想好了,不會再納妾。這是他自願的,不是被誰逼迫或是開導才有的念頭。此時溫達說出來,他若是應了,好像是別人不說,他就不會如此做一樣。
這就好像是,他拿了一顆糖果準備給蘇櫻。旁邊有人威脅他,你不把手裡的糖果拿出來,她就不理你了。呸,爺的事,輪得到你指手劃腳?你想拿著爺手裡的糖果在我的櫻櫻面前做人情,還順便踩爺一腳?
能歡喜得了嗎?
胤禛沒好氣道:“你一個沒地位的漢人,曾經的最高理想就是吃飽肚子不餓,出門有馬車坐。能跟我一個王爺相比?你看看皇族宗室,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兒女成群。”
瞧瞧這幼稚的樣兒,幸虧找的證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