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以為立了功,主子爺只顧關注兇手呢,那件事肯定暫放一邊了,所以才這麼大膽。哪裡知道主子爺對高庸說:“你把東家送回府。”又對他說,“走,跟我入宮。”
劉能喜悅地說:“具體經過,奴才也不知。今兒中午,是李衛叫上奴才,說查兇手的事,有了眉目。叫著奴才和柴小飛我們一起去堵人。要不主子爺問問李衛,究竟是怎麼回事,再入宮?”跟萬歲爺稟報的事,自然要講清清楚楚為好。
胤禛平靜地說:“我們去找胡師傅。”
劉能一怔,撕聲喊道:“東家,救命啊。”話落的時候,已經躥到了蘇櫻這邊。
除了剛下早朝那會兒,數半下午的時候,宮門口來往的人最多。
路人紛紛扭頭看。
四王爺大家都認識。圓臉又愛笑的隨從,很多人也認識,經常在宮門口晃盪等人嘛。還愛笑眯著眼跟人搭話。
路人朝這邊看了幾眼,也沒看明白,這場景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王爺在呢,怎麼找一個女子求助。再一看劉能驚恐眼神,所看的方向。
明白了。
要殺他的人是四王爺。
什麼?
四王爺殺人?不會吧。可剛才明明說是救命。
剛好走到宮門口的年羹堯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快步過來問:“怎麼了?”話落之後,朝胤禛施了一禮:“見過四爺。”
自從寧夏回來之後,蘇櫻就沒見過年羹堯和胤禛相處的樣子。今日這麼一看,還真是關係一般。說一般就是客氣了。應該說是隨便。再換句話來說,就是沒把胤禛太當回事。
胤禛笑道:“年大人,這是要去哪兒?”語氣溫和親切。
蘇櫻:“......”她確認,他是真失憶了。並且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頂替四爺的人。絲毫未覺察,別人對他的輕視。
“聽說,有人捉到了危害四爺和東家的兇手,人送往了大理寺。下官過去看看。”年羹堯說完,又朝蘇櫻施了一禮,“見過東家。”
劉能:“......”怎麼沒人管我了?
低聲道:“東家,讓奴才跟您一起回府吧。”
蘇櫻轉頭對他笑道,“主子爺逗你玩兒,你還當真了。你跟了主子爺那麼久,對他還不瞭解?即使你做了天大的錯事,他也就是嚇唬嚇唬你。”
轉話又說,“不過,你這次犯的錯,也大了些。夠砍三個腦袋的。你不能看著主子爺,平時對你寬仁,你就以為他好欺負......”
劉能:“......”這是怎麼回事?東家是怎麼回事?上午明明說不算什麼事的。
拖著哭腔說:“東家,給奴才一萬個腦袋,奴才也不敢欺負主子爺啊!奴才就是順口一說。”
蘇櫻收斂了笑意道:“你那叫做冒犯,你知道嗎?那些話,別人說你,不算是什麼事。但主子爺是皇子。天家威嚴不容半點褻瀆。你讀的書少很多規矩,你不懂。你要是心裡不服,去刑部、大理寺或是順天府裡問問,你犯的是什麼罪。”
劉能在心裡大哭,東家這是不想保他了。轉念又一想,不對。東家方才說主子爺逗他玩兒。應該是主子爺已經答應放過他。
想到這裡。
兩個大步躥到胤禛跟前,“撲通”跪下,“啪啪啪”自掌了三下嘴,高聲道:“奴才知錯,任主子爺懲罰。”
如此熟悉的情景,旁邊的年羹堯瞬間愣著。
詩雅軒那段屈辱的記憶,重又浮現在眼前。他跪在馬車前,求饒。“奴才年羹堯向四爺四福晉負荊請罪,奴才願入四爺門下為奴,泣血懇請四爺四福晉原諒……”
蘇櫻從車裡探出頭來,對他說:“以後要時刻記著‘人間那無情’。人生在世,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都要給人留有三分情面。這三分情面是給自己的後路。”